“急报,飞鸽传书,飞鸽传书!”
在杏山城内,一位神色疲倦的大昊军士将一只身上染血的白鸽脚上的信书拿了出来。
大昊边关总督师洪成恩看着城头正趁着战斗间隙呼呼大睡的军士,头也不回的对着后面那人道,“念!”
“是,督师!”
那人点头,一下拆开了手上的信书,念道,“出城迎接的杏山总兵祖大先密报,自海山关押运而来的粮草辎重被蛮子切断,督军太子身首异处。”
“什么!”
洪成恩猛然回头看去,死死的看着传讯的军士,一下就将他手上的信书抢了过来,边看,眼角边流出两行浊泪。
他不由看向海山关的方位,泪水打湿了手上的信件,洪成恩却顾若枉闻,他想起了那个在课堂上调皮捣蛋的孩子,那个说未来会让大昊百姓过上好日子,让他放心出去灭蛮的少年人。
自己的这个最得意学生,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督师大人,督师大人,青狼国学士范武就坐下弟子前来,是否要见?”
还不等洪成恩对太子吴琅慈的缅怀继续加深,就有一位督军太监上前禀报。
太监督军,这是启祯皇帝的老手段了,当今启祯皇帝前几年废了厂卫,又前几年废了驿站,手上只有这些太监能够信任,洪成恩对此见怪不怪,只是点头。
很快,洪成恩来到了总兵官府,而在府邸内,一位年轻儒士和几位太监正站在原地,一见总兵关洪成恩到来,这位年轻儒士一下跪倒,手上高呼,“学生孙增安见过洪督师。”
“你是?”
洪成恩一见来人,觉得有些眼熟。
“学生乃是江高官洲南林书院学生,从小更是拜读您的《仰物论》后来更是加入了朝廷南林一派。”
孙增安摇着手上的折扇,还颇有一番儒家文士风范。
且看他器宇轩昂,若不是头上的发髻都已经和蛮子高度统一,就定然会认为这是一位儒门后起之秀。
“呸,就你也配自称老夫的后辈?”
洪成恩一口唾沫直接喷在了孙增安脸上,骂道,“老夫所领导之南林文坛,可没有你这等插标卖首,自甘堕落之辈,你之所来无非乃是劝降,我就告诉你,我杏山宁死不降,你青狼奴酋努努吃哈乃我大昊边关总兵李成栋之奴仆,你这乃是造反,和前李朝史安之乱一样,都乃是乱臣贼子!”
“我大昊文人有骨气,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身为大昊边关总兵,怎会为身死而惧怕!”
“督师,您所不知,青狼国皇帝黄多吉对您看重得紧,其许诺,您若是归降,将保留在大昊之原职,且青狼将不会对杏山赶尽杀绝,四十万百姓也能保全性命。”
孙增平用丝巾抹去了脸上的痰迹,很快恢复了自己的表情,他道,“您看,这是青狼皇帝黄多吉给您的劝降书。”
他掏出了在怀中的一份黄色的旨意,被身边的几位督军太监一下扯了过去。
几位太监迅速将旨意看完,互相看了看,就将旨意递给了洪成恩。
上面的条件确实和此人所言不差,若是此时投降,整个杏山城被许诺将不会被屠戮,要知道青狼国蛮子起价至今,已经屠杀了数百万大昊子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