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愿意,愿意的!”
言倾抢着答话。
姨父是皇上,她不过做做样子撒撒娇,怎敢真的忤逆皇上的意思?
裴笙笑笑:“那我晚点来接你。”
言倾又和裴笙腻歪了一阵,才跟着皇后去往凤仪殿,
凤仪殿内,
一个穿着天蓝色锦缎华服的女子站在门口等待。
她体态婀娜、身姿曼妙,眉间一点赤红色的朱砂,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的容貌和言倾有几分相似。
她是言倾的姐姐言惜,也是当今太子妃。
言惜向皇后行过礼,身子还未站直,言倾就雀跃着扑进她的怀里:“姐姐,你怎么来啦?妹妹可想你了!”
言倾比言惜小了三岁。
两人同父同母,自小一块长大,感情甚好。
世人都说侯府好风光,大小姐嫁入权倾天下的东宫,二小姐总能得到帝后的偏爱,当真是羡煞旁人。
太子妃将怀里的言倾扶正,嘴上嗔怪言倾不懂规矩,手上动作却温柔极了。
她先替言倾挽好额间的垂发,再仔细地将言倾披风上的褶皱抚平,遂才笑道:“你呀,就是仗着母后疼你。”
言倾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皇后笑了笑:“无妨,今儿没有外人,随意些,不必拘束。”
很快,众人围坐在火炉旁,一边吃着可口的果脯,一边闲聊家常。
窗外,
几只麻雀在满是白雪的屋顶跳跃着觅食,虽是叽叽喳喳,却远不及屋内热闹。
屋内,
言倾从黄山的毛尖茶叶一直说到了西北的风沙天气,她素来话多,在姨母和姐姐面前又毫无顾忌,满心欢喜地讲个不停。
皇后见言倾兴致高涨,暗中给太子妃递了个眼色。
太子妃心领神会,亲热地拉过言倾的手:“妹妹,世子爷对你好吗?”
言倾正欲拿话梅的手一顿。
好好地,谈裴笙做什么?她可不奢望裴笙对她有多好,她能平平安安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言倾眸底的笑意明显少了些:“挺好的呀!”
太子妃和皇后互相看了看。
皇后见跟在言倾身边的丫鬟面生,许是世子府的人在,言倾说话有所顾忌,皇后遂摆摆手示意下人们都下去。
言倾的丫鬟琴画跟着人群走出凤仪殿,绕了几圈后又转了回来,佯装在院子里的一处腊梅树下玩耍。
她所处的位置,恰好能透过窗口看到屋内的情形。
屋内,只有皇后、太子妃和言倾三人。
太子妃牵着言倾的手,语重心长:“妹妹,母后担心你受委屈,特地让我过来同你说些体己话。你如实回答姐姐,昨夜你同世子爷同房了么?”
言倾的小脸忽地红了。
她知道女人聚在一起谈论闺房之事实属正常,可她脸皮薄,又没经人事,自是羞涩的,吞吞吐吐老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哪里还有方才伶俐的模样。
皇后俯下身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姨母不会害你。”
言倾适才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守宫砂。
皇后和太子妃同时叹一口气。
言倾的守宫砂尚在,代表着言倾还是处子之身。
皇后红了眼眶:“委屈你了。你这桩婚事,姨父姨母都觉得愧对你,只盼着你能有个一儿半女,好在世子爷离去后能有个寄托。”
“世子爷时日无多,妹妹若是不能母凭子贵,将来的苦可够得吃。”太子妃神色黯然,“我的情况,莫非你还不清楚么?”
太子妃求子而不得的辛酸,言倾自然明白。
姐姐入宫两年了,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姐夫经常拿此事做文章,动不动对姐姐发脾气,还时常流连烟花之地,惹得姐姐私下哭了很多回。
言倾不傻,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上一世的她毫无保留的付出过,裴笙将她伤透了,她现在哪想怀他的子嗣?
她恨不能离裴笙远远的,最好这辈子也不要再见面!
言倾:“就算我愿意,他也不想。”
太子妃:“糊涂,男人哪有不想的?只要他愿意和你睡一张床,他就会想。”
太子妃这话倒是点醒了言倾。
上一世,裴笙一直不愿与她同床;这一世,裴笙居然搂着她睡。虽然两人并无夫妻之实,但夫妻间该有的亲密,他俩做了不少。
莫非他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皇后:“你们小年轻正是最贪玩的年纪,一晚上不折腾好几回?听姨母的,只要你主动些,就一定可以。”
皇后说完,示意太子妃拿出一个紫色的香囊递给言倾。
香囊样子小巧却满满当当,闻起来有一股优雅的清香味;它绣工精致,款式新颖,别在腰间甚是好看。
言倾好奇地晃了晃香囊:“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呀?真好闻。”
太子妃笑笑:“自然是好东西。”
太子妃解释,只要言倾将香囊挂在床头,裴笙闻了香囊散发出来的清香味,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言倾。
她还悄悄贴在言倾耳畔,说了许多男女I床I笫I间的欢乐,还教言倾如何主动取悦裴笙,说得比话本上的图册还要形象生动。
言倾的脸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