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尖厉惨叫,现场就响起杀猪般的哀嚎。看来他有几匹胁骨注定是保不住了。
与此同时,马尾后络腮胡的木棒也刚要落下去,岂料马儿仿佛长着后视眼一般,尾巴一甩,反腿就是一脚。只听同样一声惨叫。就见络腮胡双手捂着下巴猝然倒在地上,痛得打滚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原来乌龙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络腮胡下额上,恰巧把他的下巴给踢脱臼了。
——这才是真正骡踢啊!
青华起身。
马儿打着响鼻,昂头甩尾轻哼着来到她面前,那样子,仿佛一位征战沙场凯旋的将军。“阿黑哥,好样的!”青华说着脸靠在马首上蹭了蹭,她的两手被捆绑着,还没办法去拥抱。
接着她蹲下身撩起裤脚,拨出匕首割断绳索,这才站起来舒服的活动了下被绑得麻木了的手碗关节。
此刻躺在地上呻吟的瘦子忘了疼痛,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青华,满脸骇然。“妈呀,幸好我被骡踩了。”他暗自庆幸,“不然这丫的手中那把刀,怕是就要割在我的老葱根上了。”
青华将匕首依旧插回到脚上,这才拍拍手从马背上双肩包着取出一瓶饮料。仰脖一气喝完,故意咂咂嘴,自语:“别说,这酸角汁的味道还真是不懒呀,酸中有甜,甜里带酸,一口进肚,爽死个爷!”
随即打着饱嗝来到躺在地上两人中间。她先伸先在瘦子身上查验一遍,确定伤在腹部,又撕开他衣服看看,然后煞有介事的用手摸摸道:
“哟,我哥,肋骨骨折,就是你身上的肋巴骨被骡子给踢断了,谁让你吃饱了撑的,干什么不好偏要去招惹它,畜生是不通人性的,这可不关我事啊。”
“大姐,请问?”这回轮到瘦子装逼了,他可怜兮兮道:“我这肋骨断了几根呀?咋个会这么疼!”
青华摸完腹部又摸摸其脑门说:“嗯,没发烧。好在不多,才断了两根,不过……”“不过什么啊?”瘦子强忍着剧痛惨巴巴问。青华道:“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心慌、胸闷,还有呼吸困难?”
瘦子顿顿,艰难喘口气说:“对对、是有些难呼吸,一喘气就痛得要命。”“这就对啦。因为你这断掉的骨头戳进肝脏去了,所以你才会那么痛。”青华说。
瘦子急了,“那、那要咋整?”
“关键是要马上做手术,把插进肝脏上的碎骨头拿掉,不然时间一久,你会缺血性休克,那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诊完一个,青华又用手拨了拨络腮胡下巴。
络腮胡含混不轻嗯嗯应着。除去眼神里依旧充满戾气和恨意之外,哪里还有半点力气来挡开她的手,更别提收拾她了。
“你这个,是下额脱臼!”青华皱眉。
“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作外科复位,不然耽搁久了成陈旧性损伤,可能就再无法还原了。”她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说:“通俗讲,就是你的下巴骨被骡子给踢歪了,要赶紧将它矫正过来。”
络腮胡哼哼着,试图想表达什么,可却又说不出来。
青华没理他,顾自诊断:“否则,你将面临再不能讲话,也吃不成东西,甚至连水都没法喝,有可能被活活饿死。”
络腮胡停止呻吟,恐怖的睁大眼睛,一幅死不瞑目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