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卫听得十分仔细,马上质疑:“可他们旗下的几个企业确实是有利润的。这足以支撑他的现金流。”
王振济不慌不忙地点头:“现在确实是,但以后,他完全可以再在这布鲁斯汉文的公司增资,开辟新业务,然后以经营不善为名,输钱。”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而这样的结果,对投资者来说,只是决策不对,是错估了市场。如果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别人只会当他是投资失败,又有几个会想到,他这是有意亏损,只为骗而逃?”
乔相微毕竟还是学会计的,顿时懂了,又向他确认:“所以,这桩投资项目的关键在于人?他俩有血缘关系,更能证明这是一场骗局?”
“对!”王振济很笃定地迅速点头:“所以之前柳叔叔和那些注会前辈们查他们公司的经营活动,是查不出问题来的。因为根本方向错了。他们费苦心经营了几年的公司,自然只有一些小问题,没有大问题。”
“现在,我们知道了原因,就可以以这两者之间的相似度为理由,向领导提出质疑,从而拒绝这一项本来对我们汇金就是可有可无的合作。”
“而且我相信,他们派出的合作谈判小组,应该不止来我国,可能还会去其他的发展中国家。”
“没错!”这时,打完电话的柳父迅速走进档桉室:“他们确实是派出了不止一个合作小组,前往不同的国家。正是因为这一点,领导才会觉得他们财大气粗。”
原应珊、柳卫和乔相微都十分讶异而佩服地看着王振济。
都被他判断对了!
王振济则释然一笑,然后有些好奇地问柳父:“柳叔叔您是从哪里感觉他们不对劲?”
柳父顿时喟然地道:“他们的谈判人员虽然采取了一些技巧,但还是比其他的金融组织要更迫切一些。这几年来,其他的金融财团虽然是想进入我国的金融界,但始终还是有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傲慢,唯有这一家,态度异常。”
王振济眸光微转,疑惑地又问:“难道您的其他同事没有察觉到这点异样?”
柳父的俊脸顿时现出几分无奈:“他们认为,可能是因为我国国力提升了,我们国家的人现在比较有钱了,所以这些外国人的态度稍微有些改善了。过于乐观啊!”
柳卫这时又突然开口,又骄傲,又佩服:“我爸这两年,一直在研究心理学。”
王振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由衷地竖起大拇指:“柳叔叔,您真行!事实证明,您,才是对的!”
柳父顿时受用地神色一缓,也笑看着他:“小王你也厉害啊,居然把这么厚的双津英语大辞典给完全背下来了。不瞒你说,我们局里之前也请了不少懂外语的会计师,他们可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见乔相微与有荣焉,眉飞色舞地朝自己挤眼,王振济便谦虚地道:“我当时只是为了考八级,考acca,怕在语言上丢分,索性记忆还不错,就全部背了一遍。说起来,能用上的场合也不多。”
“关键时刻能用上就行了!”原应珊满眼欣赏地看他:“这一点,你就比小微要强。”
被老妈踩,乔相微却毫不以为意,反而嘻嘻一笑:“我早说过,振济比我更专业!当然,老妈你也厉害,知道请元乐大师指明方向,找对了人!”
王振济忍笑。
这位室友一直都很会拍其亲妈的马屁,所以,尽管学业成绩不是很优秀,也依然能换来一阵咸鱼的幸福生活。
他再看一眼柳卫。
这位就端一些,斯文一些,但应该是习惯了乔相微的作怪,眼中只有无奈和一丝羡慕。
王振济便谨慎地道:“看来这位大师在命理学方面是有些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