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炼狱,姜明想到。他本以为会是“这个新人素质不错”的开局,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疑似的资深者出现。脑海中也没有传说中的胀痛感,任何关于主神空间的资料也没有。
太刀轻轻的放在他的肩上,轻柔的划开麻布,肩上的皮肤也被划开。姜明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眼神中充满着强烈的不甘。要死在这里吗?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在太刀朝他的脖颈划去的时候,他伸出双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农民捧着希望的雨水一样,紧紧的握着太刀。双手稚嫩的皮肤在利刃之下被轻易割破,姜明直到此时看到自己的小手才知道,原来他还是几岁的小孩。
在恍若红莲业火的炼狱之中,燃烧到焦黑的尸体和被倒下的木头砸中的骸骨四处都是,稚童用双手紧紧握着太刀的场景如同一幅静物画般烙印在男人的心理。世界仿佛静止一般,只有手中不断渗出的鲜血如同沙漏还提醒着时间的流动。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
姜明摇头,他不想再用前世的名字。
男人姓姜,最后还是给了他姜明的名字。姜明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这或许是一种缘分吧。男人后来收养了他,那时他还不是公会会长。
“队长,”有人急匆匆的进来,看见他正在低头凝视地图,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姜明的思绪回到现在,爽朗一笑:“没事。”
“公会今天又在和结云开会,没有通知我们。”他说。
“知道了,”姜明回答,这样的事在他的意料之中,“以后可以不用去监视公会的行动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啊?”他以为听错了,老实讲,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人手不足,也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监视公会的行动已经算得上是他们难得做的有用的事了。如果不去监视公会的话,还能做些什么呢,会议又总是被公会排挤,经常不在邀请之列。
“这个之后等他们都回来了再说,总之之后我们有得忙了。”姜明平静的说道,言语里却是自信满满。所谓领袖就是要有这样的魄力,怎样危险的情况,都要坚信自己的道路,相信不久之后来到的胜利。
从这点来看,姜明是不折不扣的领袖和核心,倘若他死了的话,恐怕这个组织也会作鸟兽散吧。
但公会并不会主动去消灭他们。七大公会各自为政,彼此之间也是竞争关系。姜明这个公会会长就好比东周名存实亡的周天子,虽然没有实际的权利,好歹也拥有明理上的正义性。
在时机成熟之前,各个分公会是不会主动打破趋于稳定的局势的,何况姜明他们还在逐渐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