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潘仁义的身影逐渐消失,苏寒云回到了屋舍,这时候他才有心思拿出那块儿腰牌打量起来。
半个掌心大小,一种褐色的木头材质,背面边缘雕刻着奇怪纹路,最中央的位置环绕着一个古朴篆体字,司!
而在正面,则是雕刻着自己的名字,苏寒云,名字之下有一个凹进去的七,代表从七品!
“不错!”
苏寒云嘴角挑起,将腰牌重新收好,开始收拾行礼。
自己在这里也并没有多长时间,细软不多,三两件破旧的衣服,还有两双鞋子。
至于银子,原本的苏寒云总共才有二十两,打点赵颂,又结交潘仁义,消耗了十之八九,只剩下二两,随手就揣在了怀里。
不过,得想办法弄一些了,去了殿前,就算抱住皇帝大腿,也少不了上下打点,结交各方人物,银子必不可少。
“小云子,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偷懒!”
就在他心里计量之时,院外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吼声,面庞阴沉的赵颂,带着七八个小太监冲了进来。
小太监们手里都拿着杖棍,一个个凶神恶煞,显然来者不善。
“赵公公,如此大呼小叫,有什么事吗?”
掌班是从九品,而苏寒云现在是从七品,比他高了好几个级别,根本丝毫不惧,冷哼出声。
“狗奴才,你七八天不去打扫御花园,里面落叶枯草积攒一层,害的咱家带人连夜清理,到现在在忙完,你不知悔改,竟还敢这么跟咱家说话?”
“咱家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平日里的苏寒云见到自己,都是卑躬屈膝,如今却是这般强横态度,再加上连夜清理御花园没法睡觉,赵颂那布满皱纹的的脸上,阴沉之色更浓,挥手吼道,
“你们几个,把他按住,先给他五十大板!”
“是!”
七八个小太监汹涌而上,将苏寒云包围在中间,两个比较魁梧的家伙上来按住他肩膀,想把他按倒在地。
“滚!”
苏寒云冷哼,双肩陡的一震,两名大汉如遭雷击,直接就是飞了出去,后面的两三个太监猝不及防也被砸瘫在地。
他们都是普通人,根本架不住苏寒云这动用了内力的手段,两名大汉捂着手臂哀嚎,被砸的小太监也是嘴角渗出了鲜血,爬都爬不起来了!
其余小太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踟蹰着不敢再上前,赵颂也是呆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儿来,狞声道,
“狗奴才,你敢以下犯上?”
“信不信咱家现在就去告诉监主,让你不得好死?”
皇宫大内,法规森严,不管你武功多高,敢忤逆上司,都会受到严厉惩罚,他不信苏寒云敢冒宫廷之大不韪!
“以下犯上?就凭你也配?”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苏寒云不屑冷哼,一把将腰牌拿出来,砸在了赵颂额头上,他的力道不弱,后者哀嚎一声蹬蹬的倒退出去,脸上也已经血迹斑斑。
“你敢砸我?”
“狗奴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赵颂抹了一把脸上血迹,额头上的皱纹都拧到了一起,吼声歇斯底里,连一贯的自称咱家都换成了我。
“赵颂,奉劝你一句,看清楚那块腰牌,再去找监主,不然的话,你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苏寒云冷眼瞧着后者,如同看着一只杂耍的猴子。
“你……”
“那咱家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倚仗!”
“如果你震不住咱家,咱家一定要告的监主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颂被苏寒云淡定的眼神儿盯的有些头皮发麻,心里生出一丝不详预感,迟疑了一下,将地上的腰牌捡了起来。
“嘶……”
仅仅看了一眼,赵颂的脸色便是陡然苍白,略有干瘪的手掌微微一颤,腰牌滑落在了地上,他也是瘫软着双腿跪倒在地,忙不迭的叩头求饶,
“苏公公……饶命……”
“小的不知道您已经进入司礼监,还是从七品……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饶命……”
“司礼监?从七品?”
握着杖棍的小太监们也是被这话吓了一跳,一个个脸庞惨白,愣了一瞬间,他们哗啦啦将杖棍扔在地上,跪下磕起头来!
“苏公公饶命……”
“现在知道求饶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赵颂公公?还要让咱家不得好死?来啊!”
苏寒云挑着嘴角走到赵颂面前,一脚踹在后者后脑勺上,把那张惊恐的脸庞踩在了地上,隐约传来鼻梁骨折的脆响。
“苏公公……奴才知道错了……”
“求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其实就是个小人!”
苏寒云弯下腰,微微眯着眼睛,露出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