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扶立新帝,百废待兴,正应该顺应天时,保护陛下迁都长安,坐镇于关中……
古人云,得关中者得天下。
丞相迁都长安之后,西连凉州,乃丞相起家之地南接巴蜀,为天府之国。到时候,丞相可以函谷关为天堑,号令诸侯。到那时候,兴复汉室,想必是指日可待。”
董卓听得非常认真,半晌后抬起头,看着李儒,上上下下打量许久。
那眸光锐利,如同鹰隼一般,令李儒不寒而栗。
他不敢再说话,只垂手而立。
良久,董卓才开口道:“文优今日所言,出你口,入我耳,切不可为第三人知晓。
此事,关系重大,且容我三思。
你派人前往荥阳,传我命令。
丁子阳气度宏达,有雅量,当为世人所重。此次他镇守扈城亭,破坏了叛军的诡计,更大义灭亲,三败曹操。然其撤退时,为曹操所败,损失惨重,不可不责罚。
今陛下虽年幼,然天资聪慧,言:有功当赏,有过责罚,功过不相抵,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故,任丁辰骑都尉,赏百金,此锦帛千匹罚俸禄半载,责其戴罪立功。”
李儒闻听,顿时心中开怀。
他知道,董卓让他去传递这命令,实际上是把拉拢丁辰的机会,交到了他的手中。
荥阳,阳人关外。
联军大营延绵十余里,远远看去,旌旗招展,气势惊人。
孙坚端坐大营中军宝帐,面色阴沉。
“本初不公!”
他心情有些低落,言语中更透着一股怒气。
“孟德虽占领了扈城亭,然则三战三败,非但未能达到奇袭效果,反而损兵折将,更惊动了吕布。我儿首战告捷,更取了胡轸首级。何以孟德得以封赏,我儿却无人提及?
袁本初如此赏罚不明,某家不服!”
大帐里,都是孙坚的亲信。
听闻他这般牢骚,也不禁一个个义愤填膺。
孙策坐在孙坚下首,更是一脸的不快。
他杀了胡轸,虽说后来中了华雄奸计,以至于败走阳人关,却过不掩功。
现在倒好,曹操不过是夺了一个荒僻的扈城亭,却被诸侯称赞。
他父子在阳人关鏖战多日,连个过来犒军的人都不见,更不要说那袁术袁公路三番五次派人前来催促,让孙坚尽快攻破阳人关。这也使得,孙坚肩头压力倍增。
“文台,既然盟主不能秉公对待,我等何不退兵?”
孙坚眉头一蹙,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此时退兵,为时已晚。
再者说了,我孙坚若这时候退兵,妾不是说我不如孟德,更怕了那华雄吗?孙某自出世以来,每战先登,从不后退,所以才被称之为江东猛虎。如今若退了,定会被天下英雄耻笑,更少不得为袁公路羞辱……所以,我不但不能退,还要尽快拿下阳人关。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袁本初怎么说,看他还敢厚此薄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