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昭弹了弹指尖,说话云淡风轻:“想死,就再往上走。”
好家伙,叶春渺躲在门后看岳天群脸都黑了。
只听他一声怒斥:“魔君大人这是要为了一只畜生与我翻脸吗?你可别忘了龄儿与你的婚约!”
“林朝没告诉你么?”谈昭轻飘飘地开口,眼角的厌恶丝毫不掩。
岳天群一愣:“什么?”
“本君没听说过什么婚约。”谈昭并不是很愿意和他废话:“岳大人若是要较真,大可去刨了先王的坟,结个冥婚也不是不可。”
“你!”
转眼间,又变成了家长里短的姻亲矛盾。叶春渺的目光往后随意一瞥,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凝住,她不动声色地从谈昭背后闪进门侧。
屋子陈设简单,桌椅摆设和刚刚一样,唯一惹眼的,便是桌脚边上遗落的白色小纸包。
叶春渺眯起眼轻嗅了下,没错,这是白袍男人不小心掉下的竹玉青。
门外亲属纠纷仍然在继续,岳天群正说到:“你可别忘了,当初——”
话没说完,谈昭冷冷打断他:“忘了。”
“你!”岳天群一口老血喷出。
谈昭这嘴啊,气死人不偿命。
叶春渺啧了一声,低下头悄悄叼起了装着毒药粉的纸包,轻盈一跃窜上了放置给谈昭的清寒茶的桌子。
像谈昭这种人,处处受人排挤,估计吃过的毒药不少,寻常剂量的毒药怕是毒不死他。照刚刚那白袍男人才抖了指甲盖大小药粉,悬。
门外争执仍在继续,岳天群显然实力不如谈昭,但嘴上功夫还是不错的。他从谈昭祖辈与岳家的情谊开始盘点,软硬兼施。
最后,他狠狠道:“魔君可别忘了,你身上的燎式毒,没有我岳家的清寒茶,如何能解?我劝魔君不要不识好歹,魔君现在退一步,给老夫好生道个歉,今日之事,老夫可权当没有发生过。”
话说破了,谈昭也懒得再给他面子,他凉凉地掀起眼皮,凛冽的瑞风眼透着寒意,他慢腾腾道:“这些年,你们底下偷偷干的事,以为我不知道,老东西?”
岳天群急火攻心,又一口鲜血喷出。
叶春渺竖着耳朵,一边听他们吵架,一边咬开了药粉外的纸包。纸包一开,一阵独特的竹叶沁香便传入鼻中。
叶春渺“呸呸”了两声,生怕粉末飞进嘴里。她叼开装着清寒茶的瓷盅,用爪子沾了沾杯子里的水,再一爪子按到药粉上,粘起一爪毒药粉涮进茶水中。
喝你姑奶奶的洗脚水去吧。
此时门外进行到了岳天群气急败坏,准备以蛮力破门而入的环节。同样被谈昭轻轻松松压制了。
谈昭声音懒散,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你要杀它,试试能从本君尸体上跨过去再说。”
叶春渺动作稍顿,抬起头。
谈昭衣襟单薄,身形修长,鲜红绸带束着马尾,鸦青头发长至后腰。
门外红霞漫天,洒下一片红光,他背着光站在门口,以一人之力与院中诸人相抵,背影萧瑟又固执。
叶春渺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成,那我就让你死快点。
于是它叼起了装着竹玉青的纸皮对角。
整袋倒进了谈昭的茶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