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昭瞥了她一眼,若不是她看错,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随即冷声对属下道:“出去。”
叶春渺愤愤不平,又恼怒又自卑。
她可是仙派第一美人,那男人竟敢说它鼻屎没抠干净!!
她就没受过这委屈!
下属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了一人一猫。
谈昭年纪轻轻便有了两幅面孔。
待下属一走,那邪肆冷然的面容一改,嘴角又扬起了笑意:“你与我心灵相通啊?”
谁与你通?
爱谁通谁通。
叶春渺不理会他,低头钻进矮桌下。后颈又被谈昭一拎一放,叶春渺落在了刚刚的猫砂缸上。
他屈膝在缸前顿下,弯起眼:“拉吧,小咩。”
“……”
见猫砂缸里的小猫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谈昭柔声催促:“快拉呀,小咩。”
“……”
“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拉。”
“加把劲,小咩可以拉出来的。”
“……”
雨水淅淅沥沥,叶春渺僵怔在猫砂石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面前男人。
她堂堂仙派少门主……仙派第一美人……
如今竟然被一个男人看着。
劝她
拉、屎……
奇耻大辱。
叶春渺打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侮辱,她气得浑身打颤,绒毛竖起。
正在这时,窗外雨幕中传来一声惊呼:“不好啦!祁支溜走啦!祁支把乌金矿的钥匙偷走啦!”
谈昭眼神一凛,轻声道:“小咩先拉,我去去就回来。”
话罢,黑影一闪,谈昭便消失在了屋中。
叶春渺长舒了一口气,赶忙手脚并用地从猫砂缸里头爬了出来。
它放眼四望,谈昭的居所无人看守,几米以内也没有听到人声。
好机会。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屋外天儿不算暗,空中的雨势也渐渐小了下来。叶春渺蹑手蹑脚地爬出大门,抬眼查探了下地形,这小院方正,好在不算很大,左右侧皆有小道通往别处。
它当机立断往右侧小道爬去。
哗然雨声中,能听到不少匆忙的脚步声和言语声。叶春渺什么也不顾,只顾低头往前爬。
爬近了墙角时,它听到了几人议论声。
“那姓祁的小子被魔君发现了身份关进大牢里,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非但不感激,今儿个还打晕了吴哥,偷了咱乌金矿的钥匙。”
“吴哥不是咱们几个里面最厉害的吗?那祁支这么厉害? ”
“那姓祁的死小子趁吴哥睡着,使了道仙术把人衣服扒下来挂屋顶去了,这才趁机溜走了。”
“嘶……这小子,够损呐!”
“放心啦,咱们魔君是谁?他就是化成灰也能把他揪出来的。”
两道声音逐渐远去,叶春渺才从小拱门边的草丛里探出头来。
仙术?
仙派何时教过这下作的仙术?
想了须臾,叶春渺晃了晃头。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做什么,还是赶紧趁机溜走为上。
草丛细细簌簌,探出一颗猫头,那双浅蓝色的瞳孔四处打量了一通,随后谨慎地探出身子,缓缓向外走去。
布谷——
围墙外一声鸟叫,小猫警惕地停住了步子,抬头,悬梁上横卧着一个蒙了脸的绿衣少年,少年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正含笑望着此处。
若不是这少年躺姿风骚,若不是语言不通,兴许叶春渺还会饶有兴致地问候他一声:小郎君姓甚名谁,可有婚配?
但情况不容,它只高冷瞥了梁上少年一眼,便垂下头准备离开。却听到梁上一声轻笑:
“哎哟。这谁家的猫啊?”
“咋鼻屎糊脸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