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正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划掉),比较私人的事情。
回想起以前看过的影视剧,温初一也扯了一块布将下半张脸围起来,就着月光悄悄向牛棚摸索过去。四周十分静谧,温初一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第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情,小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
不过还好,他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安耐住心中的忐忑,小心的左右视探一番,然后动作灵活的翻上棚顶。感受到手下松软干燥的触感,温初一欣喜不已。双手向茅草堆得最高的地方插进去,然后向中间紧紧一搂。
哦~圆满了圆满了!
只是没想到看似没什么重量的茅草竟然出乎意料得重,温初一大为震惊,手不由自主地搂得更紧,但就在温初一准备跳下牛棚的时候,怀里的茅草动了动,动了动……
什么鬼!温初一吓得下意识把手里茅草抛了出去,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除了四散的茅草外,暴露在月光下的还有一个黢黑的球状物体。
不明物体在空中若有感应地睁开眼睛,恰好与瞪大眼睛的温初一对上了眼,眼神带着三分茫然四分震惊二分愤怒和一分不知所措。
温初一:“......”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也许、大概、可能是一个人类幼崽?这个高度摔下去不得骨折也得骨裂。温初一纠结了一秒,还是冲那块黑炭冲了过去。
一记信仰之跃,惊人的弹跳力让温初一在黑炭落地前将其接住,手下是温软的触感,身上还穿着衣服,虽然黑了不止一点点,但应该是人。
下一刻,怀里传来一声奶凶奶凶的呵斥:“大胆!”
哦,会说人话,是个人没错了。
……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周郁月脱下外袍一半铺在松软的茅草上一半盖在身上,再把身旁的茅草均匀地扒拉到身上。睡着前想着明天要是本家还不来人,他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周郁月的睡相很好,睡前是什么姿势睡醒就是什么姿势。刚陷入睡眠不久,他就感觉到一阵窒息的禁锢,等他挣扎着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空中,不用多想,一定是对面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干的!
可恶!难道他的行为被发现了吗?所以跑来夜袭!脑子里闪过数百种杀人灭口的方法,就在他纠结用什么方法的时候,那人居然向他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把他抱住了!
“大胆!”我是什么人,是你这种凡人随便能抱的吗!
……
蜡烛燃烧发出啪啦的声响,橙红色的烛火散发温暖的光晕。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小草屋。
温初一和对面的黑炭大眼瞪小眼,他的良心没法对一个年仅六岁的幼崽置之不理,更何况他只身一人睡在野外,这多危险啊。
周郁月对这个走向也有些懵,垂下小脑袋盯着脚背,卷翘如蝶翼的长睫扑闪,心想,看来自己偷他红薯和茅草的事情没有暴露。
两人心思各异,温初一看着对面的黑炭,欲言又止止言又语,特别想问他是哪国混血,黑的这么纯粹。但见这小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怕这个问题太伤人心,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屋顶的茅草秃了一块,应该被中午的那阵妖风刮走了。温初一抬头瞄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围笑,道:“那你今晚就睡这里吧,要是冷的话我再给你加条被子。”
这孩子只记得自己叫周月,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温初一见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有些脏皱,但能看出面料很好,非富贵人家穿不起。再想想这崽儿一身黑皮,温初一瞬间脑补出大家族不能说的一二三事,而黑崽就是那个牺牲品。
温初一:不行,快住脑。
这个气候的夜晚有点凉,温初一的身体常年像个小暖炉似的,倒是不觉得冷,但黑崽毕竟还是个幼崽。
“谢谢”周郁月趿拉着大了许多的鞋子走到床边,矜持道:“不过不用了。”
虽然这个人力气大的过分,让他怎么挣都挣不开那个怀抱,但是想要伤害他那是不可能的,周郁月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吹灭蜡烛后上床躺好,几缕月光从屋顶打下了,温初一瞄一眼隔壁床,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隆起。黑崽合上眼睛后完美的和黑夜融为一体。温初一想,黑崽这身皮肤去当刺客简直完美。
……
“你是谁?为什么在初一家?”阿水皱着小眉头打量盯着对面黑崽。
“你又是谁?”周郁月老神神在的坐在竹椅上,淡淡道:“我在他家关你什么事。”
“蛤?”听到这番嚣张的发言,阿水瞪大一双杏眼,气地鼓起粉白的脸颊,手叉在小肥腰上,超大声道:“小屁孩你听好了!我是他老大,赶紧从我小弟家粗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呵”周郁月不动如山,向她瞥一眼“掉牙的老大?”
“唔!”阿水急忙伸手捂住漏风的门牙,竟然嘲笑一个淑女门牙,真没品!她羞恼道:“你这个黑炭!有本事你别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