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铭从铭盛华那儿出来溜达了两步,一路走一路回想刚刚自己跟褚云端打电话的场景,他明明是那种对着丹尼尔吴的半□□片也没有杏玉的直男啊,怎么打个电话就心潮澎湃小鹿乱撞了呢?
直到地铁站他的脸还是红的,他想,完了,我离被肏只有褚云端扒我裤子这一步之遥了。
新房离市区有点远,是绿贵园新开发的小别墅群,家具都已经装好,婚前贝铭跟褚云端来看过一次,当时他就想,但凡他能买下这套房的一间厕所,都不会沦落到卖身为妻的地步。
屋子里还有少量新装修的家具味儿,楼上楼下南北通透的窗户全部敞开,满屋紫檀木家具看得人眼睛里冒出一股对铜臭气的渴望,贝铭越看越喜欢,心决定,起码得搬到这儿来以后才能让褚云端干我。
下午没事,他包里揣着五千块钱心情大好,脑子里简单给这笔钱做了个规划,先扣下两千存起来,五百用于学习相关,两千日用,还有五百给褚云端存着,逢年过节买个花儿朵儿的给老板送礼,说不定褚云端一高兴还能给他涨涨工资。
到他老公公司楼下的时候刚下午三点半,贝铭在附近找了间24小时自习室,一问价格,每月六百五,当即决定将原计划送给老板的礼金用于提升个人素质。
褚云端下班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从书店里搬了一套考研的复习资料,厚厚一叠,正往书店外面走,走得满头大汗,接到他电话时微微喘气。
褚云端在电话那头一愣,问:“你在跑步?”
“没有,搬了一捆书正往你那边走。你下班了?不是说六点半吗?”他把书放到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歇了一会儿。
褚云端说:“提前忙完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圆形三叉星的车标晃了一下停在路边,褚云端一身西装革履身姿笔挺走过来。
贝铭先看见他,又看见不远处十字路口那儿走过来的穿着荧光绿的交警,整个人跳起来,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说完拎着那捆书往车边跑,说,“快开车快开车,这儿不让停车。”
褚云端一边接过他手里的书一边说:“没事儿。”
“对,也就二百块钱的事儿,你不想要可以给我。”他系上安全带,回头看见褚云端嘴角的笑,没好意思再看,赶紧把脑袋扭回来,问,“离得挺近的,你怎么开车来了?”
褚云端自然地说:“电话里听你挺累的,开车能少走两步路。”
“走两步也没什么。”贝铭不自觉把两手绞在一起。
褚云端笑笑,说:“不是要培养感情吗?”
贝铭哦了一声,脸颊又飞上两片红晕。
褚云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问:“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他装得挺矜持,“你想吃什么?”
褚云端说:“这附近有一家火锅店不错,就是有点辣,你能吃辣吗?”
贝铭赶紧说能。
褚云端像是跟他没话找话,看了一眼他买的书,问:“你打算考研?”
“对,我怕将来生了孩子就没精力再深造了,你反对吗?”贝铭回头看他的脸色。
褚云端摇摇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别闲着就行。”
“为什么?”
“闲着闲着就废了。”褚云端打了个转向,在路边停下,说,“就这儿。”
贝铭怀疑他是在内涵他爸云斌,但没证据,只好哦了一声。
俩人吃饭吃到一半,贝铭正在絮絮叨叨跟人讲自己将来的人生规划的时候电话响了,那头是铭盛华,光听语气就知道他已经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贝铭说:“你别急,你别急,出什么事了?”
“贝建国嫖昌被抓了,现在在看守所呢!”
贝铭无语,说:“他不是不跟男的干那事儿吗?嫖什么娼啊?不会真去肏母猪了吧?”
铭盛华没法儿跟儿子讲这些乌七八糟的龌龊事,说:“你别管,你直接过来就行了,刚刚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带证件交保释金签字,我弄不明白,你跟我一起去问问会不会留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