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观与宫二隔着门帘,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叠着,静静的看着,首桌一时静止,宫宝森与二爷四目对视,旁人更是放下了筷子酒杯。
混武林的,有几个傻子?首桌一停,整个现场很是突兀的安静了下来,这冷场的画面,能让一旁观看的人吓的心脏直突突。
庞观诧异的看着自己身旁一点都不害怕担心的丫头,小声问道:“你不怕吗?”
哪知道小丫头下巴一台,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爹从没输过!”
这骄傲!这自豪!
庞观从这小脸看的分明。
桌子,看着比自己年长的二爷,宫宝森依旧一派宗师气度:“二爷年纪大了,是不能喝酒了。”
说着将酒杯放下,既不窘迫也不咄咄逼人,气度非凡。
“不是不能喝,是话还没说明白,这酒喝着…辣!”二爷嘶哑的嗓音不大,但唯独这个“辣”字咬的很死。
“宫师兄,宫会长,话还是说明白的好,您特意摆下这鸿门宴,还专程往东三省跑了一趟,将我形意门面子里子都拉来了,到底求的是什么?”二爷身旁年纪稍稍小了一点的老头儿问道。
“三爷,要不还是吃完了再说?”宫宝森一口将酒喝下,接着酒杯往桌面死死一摁,一双带着淡漠的眼直盯住三爷。
三爷被这眼神一震,当时便说不出话来。
可二爷这时将拐杖往地下狠狠一蹬,发出一声震彻人心的响声:“还是说完再吃的好!我怕吃人嘴短,到时候说不出个“不”字儿!”
二爷声音很大,语气阴阳怪气,十分膈应人。
打这老头来时起到现在,老姜忍了一午了,这会儿一听这话,立马怒气涌,老爷说先礼后兵,老爷的意思他懂,就是借着寿宴把人请过来。
但要谈的事儿必须得寿宴之后谈!不然他宫宝森这场寿宴就是个笑话。
锵!一声。
那把经过重新熔炼变短了的斩首刀抽了出来,从下至,刀背朝下,一式撩,一刀两断!
酒桌顿时一分为二。
铛!又是一声金铁之音。
老姜的刀与一根精铁短棍碰在了一起。
原来是二爷身后的另一位老头出手了,这短棍被他从袖口抽出,刚好挡下老姜的刀。
老姜一看,原来是形意门如今硕果仅存的三老之中的五爷,五爷今年五十还没到,算是如今三老里面实力保存的最好的一个。
两人互相架住对方武器,彼此冷眼一看。
谁都不服输!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各自就代表着自己一门,谁敢认怂?这让外人看了,门里还有面子吗?今后还怎么在这一行里混?
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刀棍连动,招招狠辣,全往对方要命的地方招呼。
彼此双脚都没移动,也都是半蹲,像是扎着马步,和打划勒巴子没什么区别,但比划勒巴子危险。
因为他们动了武器!
铛!铛!铛!
刀棍相碰,连续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宫宝森与二爷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身旁凶狠的打斗一般,就算刀棍距离自己的脑袋只有几公分,眼中也只有彼此。
终于,老姜连斩了八刀,五爷也连挥了八棍,二人眼力反应力气力皆已经见了底!
千万别嘲笑他们连砍八刀就没力气了,这种短兵相接,而且是奔着搏命去的,那是将自己全身精气神都用了的,全神贯注,每一刀都是竭尽全力,十分耗气力。
可以说这八刀过后,两人已经是樯橹之末,都是凭着一股意志在劈砍。
唰~呼~
刀棍交错而过,这一次没有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