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昕撩完人,细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反应,居然没有任何恼怒和被冒犯的神色。
这副被人调戏后纯情的样子,倒是和林项辰那个舔狗挺像的。
所以并不是另有所图,也是被自己这张脸迷住了,才巴巴地自降身份跟来的?
慕昕试探完,轻轻松松地躺好,“傻了?”
荀晏猛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柱子,顾不得失态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屋内,荀晏大力按住自己愈跳愈快的心脏,从未有过的杂乱无章。
他被她亲了。
荀晏抿抿唇,心动的同时又泛起一丝愠怒。
她怎么能……随便的就亲一个陌生男子?
不对,她都能去小倌馆买小倌了,亲一下又算什么?
不对不对……
“言一。”
一男子突然出现,躬身行礼,“主子。”
“你去查……”
荀晏猛地滞住。
查什么?查她还有没有亲过别人?
她从边陲之地回到京城,先不说是怎么从芜渊一战生还的,光是这一路都无法想象经历过什么。
会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心头一疼,荀晏的理智慢慢回笼。
南下治理水患回来后,面上他以疲劳过度又感染风寒为由在家休养,实则是父皇命他暗地彻查户部尚书贪污受贿的案子。
因着这段时间不用现身,才在尽欢楼脑子一热就跟着人走了。
慕昕和林项辰的事荀晏自然已经知晓,她做这一切的目的为何,荀晏已经隐隐有些猜测……
荀晏闭闭眼,“言一,慕姑娘做过的事情,你去事无巨细地查清楚。”
言一应下的同时,心头松了一口气。
从上次主子替这位慕姑娘身边的人遮掩刺杀世子一事,到今天莫名其妙地成了小倌被买回来,要不是他一直待在主子身边,都以为太子殿下换了人了。
然后听到了荀晏的下半句,“若有任何破绽,替她扫除干净。”
言一:……?
算了,他搞不懂主子的意图,听命行事就是了。
荀晏又补充道:“别让外人察觉到我在这里。”
言一:“是。”
吩咐完言一,荀晏静站了一会儿,待情绪完全平复下来,才从怀里贴身之处掏出一方手帕。
手帕的右下角绣了一柄小剑。
荀晏轻轻摸索,嘴角忍不住染上一抹笑意。
姑娘家的帕子,绣的不是花草便是小动物这般可爱秀气的东西,偏偏她不同。
她还活着,真好。
想到了什么,荀晏的笑容逐渐消失。
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刨除了彷徨和犹豫,目光坚硬起来。
既然心念之人还活着,那么一切就需要有所改变,那些原本梗在心头挥之不去却只能压下的悔意重新翻出。
上天既然赐予他这一份庆幸,那他便要重新思量谋划了。
更别说……他们已经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