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慢些!腿,腿疼!”晨潇小幅度地晃晃手腕。见卿晚仍是冷着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手上力度不减,只得拖着条腿尽量跟上。
其实卿晚走得倒也不快,只是她现在毕竟有伤在身。
“你还知道疼?”卿晚突然停下,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比试的时候不是挺会逞能吗?”
原来师尊也看到了。
晨潇不敢接话,心虚地望向一旁围观的人,小声岔开话题:“师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在大家心中的温柔形象就要破灭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省心的徒弟,卿晚在心中怨道。然而瞧着晨潇还渗着血的伤口,她到底还是生不起气来。
伸手揽过晨潇的肩膀,卿晚施展风行术,架着晨潇回到屋里。将人扔在软榻上,卿晚又转身去找药和包扎用的细布。
“吃了。”
晨潇还未回过神来,忽然感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紧接着嘴里便被塞了颗药丸状的东西。
“咳咳……”晨潇不满地看过去,试图抗议这等粗暴的方式。然而在触及到卿晚冰冷的神色后,她便自觉卸了气焰。
这女人生起气来还真是可怕。
“师尊,要不这上药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说着,她伸手想要接过卿晚手里的药瓶和布。
卿晚没理,仍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拿起剪子。冰冷的剪子紧贴着肉,小心地剪开粘在伤口处的衣服。尽管卿晚已经收了力,布料被扯下时,晨潇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师尊我错了!你轻些。”
卿晚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淡淡道:“哪里错了?”
哪里?
“嘶……”晨潇忍着疼,努力起集中涣散的思维,“我不该在没弄清吕应年实力的情况下,就贸然去找他比试。”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卿晚。
卿晚挑挑眉,没说什么,只是紧了紧手里正在包扎的布条,不出意外地换来了晨潇的又一声痛呼。
见徒弟被自己折腾得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卿晚缓了脸色:“你最大的错,就是在考核前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还死活不肯用雷系法术。
想起当时自己在台下看到的场景,卿晚刚消的怒火又旺了几分:“你有没有算过,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有多少天是带着伤的?”
瞧着卿晚语气逐渐加重,隐隐又有要发火的趋势,晨潇赶紧装乖低头认错:“对不起师尊,我知道错了。”在被卿晚以武力镇压几次后,她已经懂得了审时度势。
卿晚拿晨潇没辙。她深知这徒弟的脾气秉性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改变,只得让晨潇好好休息,自己收拾好东西离开。
正打算关好房门,卿晚忽然想到还有件事,她还没同这孽徒算账。
晨潇正躺在榻上安心当咸鱼。见卿晚去而复返,吓得一激灵,立马坐起来问道:“师尊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是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卿晚笑得温柔。
“要是你赢了,我就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主动让出内门弟子的……”
见卿晚冷着脸复述着她说过的话,晨潇赶紧开口辩解:“那只是我用来激他的,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字据都立了,还不算?”卿晚挑眉。
完了,师尊怎么什么都知道。
晨潇面上维持着镇静,努力在脑子里搜刮话语。说她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虽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对着卿晚说出来,总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果然还是只有认错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