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次被这种话迎面痛击,禅院直哉震惊了。
“你划烂的??”他一时间都有点说不出话,“居然在我和惠君面前说这个,果然平民就是平民,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羞耻心…”
西宫月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身边的伏黑惠其实并不完全知道情况。
但是话都出口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以一种挑剔的眼光扫视着禅院直哉,“对什么人做什么事。至于你,连身材都不如他们,还想着能够一步登天啊——可惜,长的要是有你想的那么美就好了。”
也许是这些内幕把禅院直哉吓到了,他不知怎么的后续一句话都不说了,从聒噪变回了安静,倒是省了西宫月不少麻烦。
当然,她也不在乎这家伙怎么想的,只是感觉到在这之后,似乎边上的伏黑惠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是因为被这件事情的原委震惊到了吗?
西宫月也有点摸不准主意,但是还是有点小小的心虚。
她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瞒着,后续一提起这件事、想要重新解释的时候,不是被塞了毛茸茸到怀里,就是被直接按进熊猫前辈的怀里,或者两个一起,再加上其他人凑过来的拥抱,最后总是以失败告终。
虽然说她觉得伏黑惠并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但是他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像是在担忧又不爽着什么的样子,属于把整个人从绷紧的臭脸到了散发着属于冬天气息的程度。
不论怎么样,骗人确实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虽然说当时是出于某些原因小小的隐瞒了部分,但是想起这点,西宫月还是有点愧疚的。
可惜的是,她一路上都没找到单独道歉的机会。
这次的任务小学是位于札幌的一所半寄宿制学校,而除开伏黑惠与西宫月担任实习老师的身份以外,禅院直哉则是临时交换学习的音乐老师。
由于下了新干线需要再转车,就算一路马不停蹄,到达札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因此可靠的新田监督带着三个人去当地提前安排好的酒店开了单人间暂住。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之后,伏黑惠就把日用品依次拿了出来,又开了水简单的洗漱。
动作间他又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那场争吵和西宫月后续相当低沉的心情,叹了口气。
事情结束了,和大家一起想办法安抚的效果明明也还不错,剩下的只有慢慢等记忆淡化,没想到又冒出来这样一个糟糕的家伙,把事情重新提起来。
虽然说西宫月看起来不是个很斤斤计较的人,但是遇到这种情况本身就是不幸了,那家伙还故意语出不逊,在她的伤口来回踩。
……烂人。
他用热水把毛巾打湿,简单的擦了擦脸,注视着面前起了雾的镜子,思绪又跟着飘了飘。
肯定又被那家伙糟糕到极点的话带着心情也变差了吧,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明明看起来还挺放松的。
一路上试图转开她的注意力好像也失败了。
所以说,只剩下那个办法了吧。
伏黑惠把毛巾搭在了一侧的架子上,带上房卡就关上了门。
西宫月的房间正好在伏黑惠边上,因此他只是往边上迈了两三步就到了。
敲了敲门之后,狭小而幽暗的走廊上就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
片刻后,里面传来细碎的动静,接着是逐渐靠近门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房间内的光从里面投出,盈盈照亮了这一片狭小的角落,紧接着探出了少女柔和而明快的眉眼。
里面站着的果然是西宫月。
“是伏黑啊,”她像是有点意外的样子,“找我有事吗?”
“嗯,”伏黑惠应了一声,快速的扫了她一眼,“有事。”
应该没哭,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发尾似乎还有点湿漉漉的。
“好,那你进来说吧,”西宫月也松了口气,“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她刚刚还在想要不要等会去伏黑惠房间找他郑重的道个歉,对方因为事情找过来了那正好可以顺口说掉。
她把伏黑惠让进了房间里,顺带关上了门,又给他拉了椅子坐下。
一系列招待动作完成之后,西宫月才尝试着坦白道,“那个,对不起,诅咒师的事情之前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确实是我……”
“不用说了,”伏黑惠迅速的说道,“我们明白的,不用勉强自己。”
紧接着,他双手握紧,影子从地面钻出,逐渐凝成了一个形状。
一群大小相似的兔子从伏黑惠的影子里依次蹦了出来,跳上了她的床,挤挤攘攘的挨在了西宫月的身边,围着她蹭来蹭去。
突然被毛茸茸淹没,她几乎是无措的看向伏黑惠,“什么……”
等下,她还什么都没说啊?他又明白了什么??!
没等西宫月理清思绪,怀里热腾腾软茸茸的毛球就已经积极地开始蹭来蹭去了。
甚至有只兔子挤开了其他几只,爬到了她的肩膀上,凑在她的脸边轻轻亲了一口,发出细嫩的一声“啾”,又摇摇摆摆的歪着身体、像是要因为这个姿势掉下去了。
西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