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以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
泽田纲吉在抵达办公室以前还有些犹豫。
总觉得在这个假期之中他对于特助小姐的感觉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明白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只是每次想到最近所经历的事时,心中总是有一种开心又畏缩的感觉。
就像是当初他站在邻居家的门前敲门的时候,不知道打开门以后看到的是冲着自己吠叫的凶恶吉娃娃还是慈祥的邻居奶奶。
在过去,泽田纲吉虽然担任着彭格列的十代首领职位、几乎可以说和各种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也不为过,但是他都可以凭借超直感这样的作弊利器辅助自己做出选择。
深植于血脉之中的超直感永远是彭格列血脉中能够知人善用、辨人善恶的绝妙法宝,也正是因为这个,泽田纲吉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现在这样复杂又奇怪的心情。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优秀的彭格列十代目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多年前,自己还是个磕磕绊绊、无论什么都是新手入门级别的时期。
那时候的他会怎么做?
不知不觉间,泽田纲吉将电话翻到了里包恩所在的通讯页上,但直到手机的屏幕自动熄灭为止,他都没有拨出这通电话。
不是因为信不过这位博学多识的恩师,
而是此时泽田纲吉的超直感忽然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里包恩绝对、绝对会狠狠地嘲笑他然后在旁边看乐子的!
带着这样悲愤的心情,泽田纲吉推开了社长室的门。
奇怪的是,今天他的桌面上没有出现平日里会有的已经被泡好的咖啡,而是空荡荡的,只有堆成一座小山的文件在上面。
······?
泽田纲吉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可只是缺了一个咖啡杯而已啊,真的会有那么大区别吗?
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一边这样想着,泽田纲吉一边自己伸手拿起了旁边的咖啡豆,决定暂且自力更生一下。
“咚咚咚。”在这时,社长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泽田纲吉头也没回,就朝身后喊道:“寺早小姐,请直接进来就可以了。对了,关于昨天的事,妈妈说她很喜欢你······”挑的礼物。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谁明显的抽气声。
泽田纲吉这才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他慢慢地转过头去,恰巧对上了满脸惊恐的一位职业装女士。如果泽田纲吉没记错的话,对方好像是······秘书处的秘书A小姐?
“那个······社长!”秘书A小姐咕嘟一下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紧张地发颤:“我是不会把刚才的事说出去的!”
“不对、我刚刚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猛地闭眼,满脸视死如归地说道。
泽田纲吉沉默了。
“······”
对面的秘书A小姐双腿都已经开始打颤了,很怀疑她那双鞋子细细的跟能不能支持住这样剧烈的颤抖。
“不是,你听我说······”泽田纲吉无奈地试图解释,但对方显然并不是能听进话去的状态。他只能叹了一口气,改口问道:“怎么今天是你来送文件?”
秘书A小姐睁开了眼,虽然声音小心翼翼,但是眼底的意味还是相当明显——[哈,我就知道!]
“社长没有看公司系统里的人事状态吗?”
泽田纲吉摇了摇头,因为难得先来亲自泡咖啡的原因,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打开电脑。
可是他刚才明明问的不是这个,为什么对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或许是泽田纲吉看智障的眼神过于明显,秘书A小姐的回答也多了几分想要反驳的底气。
“因为渡边特助她——今天已经请假了啊!!”
啪,
泽田纲吉看着洒落在地毯上的咖啡和滚到桌子下面的白瓷杯,
终于明白了今天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明明是工作日的时间,渡边寺早却向公司请了个假。
这并不符合她的作风,但没办法,渡边寺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做。
“近藤企业。”渡边寺早闲适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慢慢将这几个字在舌尖过了一遍。
她绝对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就算大部分时间都装的很像这种类型,但也只是因为温柔善良的人设更为通用且吃香罢了。
虽然上一次罚站与淋雨大部分都在她的计划之内,也为渡边寺早后来的感情进展起到了不俗的助力,但这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不是吗?
和近藤企业可曾有半毛钱关系?
相反的,渡边寺早到现在还记得那天酸痛到失去知觉的小腿肚、一走路就像蚂蚁在噬咬骨头的感觉、还有那被雨淋地差一点就不好看了的容貌······
如果不是她足够努力地护住了脸,还找到了可以避雨的地方,又怎么能用计划中美貌又可怜的形象去与泽田先生相见呢?
所以啊,
[渡边寺早想要报复近藤公司]和她本身[想利用近藤公司]的想法······冲突吗?
很显然,并不冲突。
由此,记仇的渡边小姐向公司提交了请假申请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等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近藤企业啊······”她又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
“你这是在对谁下恶咒吗?”忽然,一道懒洋洋的男声在渡边寺早的附近响起。
渡边寺早回头,对方正趴在她的窗台上,单手托腮,一副观察已久的样子。
这确实是个很正常的画面,但是在此之外需要忽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