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突如其来的关系事件结束以后,渡边寺早就明显地感觉到了泽田纲吉的变化。
在其他人面前的时候,对方仍然是那副浅笑从容的社长形象。而每当关上社长室的大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
渡边寺早就能立刻看到泽田纲吉的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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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室内。
屋外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斜斜地照射在了泽田纲吉的脸上。他的眼睛懒洋洋地半阖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显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棕色的碎发散落在他的脸颊侧面,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种极其耀眼的颜色,把他整个人都映衬得温柔极了。
眼前是一副这样美好的画面,单是在旁边看着就忍不住让人心生暖意。
当然——是在这位青年没有开口的前提下。
“好累啊,如果能把工作都交给秘书们处理就好了。”温柔的棕发青年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聊地拨弄了一下成堆的文件,发出了丧气的声音。
“可这些已经是狱寺总秘处理过后的文件了。”渡边寺早将被拨乱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摆在了对方的面前。
然而泽田纲吉却是眼不见心为净地转过头去,坚决不给这些文件一个眼神。
“啊啊啊,说的也是,狱寺已经很累了······”他不情不愿地说道,非常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可我明明是来度假的······”
“泽田先生,您刚才在说什么?”女孩没有听清他的话。
泽田纲吉轻咳了一声,然后注视着特助小姐碧绿色的眼睛,相当真诚地开口道——
“我是说,寺早小姐。不如和我一起祈祷近藤公司快点倒闭怎么样?”
渡边寺早一愣,有些为难道:“请您不要这样说······”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一次的交谈过后,泽田先生似乎就把她当做了可以信任的人,然后在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像摘下了面具一样,变得······
更接近于他的年龄了?
如果说过去的泽田纲吉多少像个完美的假人,那么现在的他就好似忽然找回了自己这个年龄本该有的情绪。
这位社长先生不再只有【温柔】【可靠】这种单一的形象,甚至还多了点【容易丧气】【爱吐槽】之类小小的问题。
这让渡边寺早有些大跌眼镜了,但她并不会因此而想要退缩。
毕竟对于她来说,一开始的目的也并不是爱慕那个【可靠又成熟的泽田纲吉】,所以无论对方摘下面具以后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到她。
因为渡边寺早从始至终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是······能够让她当安逸米虫的物质基础啊!
不过平心而论,这种更接近于普通人形象的泽田纲吉让渡边寺早更喜欢一些。
因为在那之前渡边寺早面对社长先生的时候,总觉得对方虽然是在温柔地微笑着,但实际上却离自己足有千里之外。
那是种非常让人不舒服的距离感,总是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攻略的方向上出现了问题。
现在虽然偶尔会被泽田先生的不按常理出牌给吓一跳,但说不定这样懒洋洋还自带吐槽役功能的社长才是真正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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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寺早关上了社长室的门,她总算是督促着泽田纲吉好好处理完那些来自近藤公司的文件了。
这让女孩长松了一口气。
寺早不由得想起来刚刚泽田纲吉所说的话——祈祷近藤公司快点倒闭?如果可以的话,那就稍微祈祷一下吧。
因为对方真的太过分了!
在合作的过程中各种使绊子不说,那位近藤董事甚至还在上次会议里刻意地刁难了渡边寺早。
不仅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大声指责她泡的咖啡廉价又难喝,还嘲笑泽田纲吉没眼光,录用了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花瓶。
渡边寺早嘴角的笑意冷淡了下去。
一个只会为难小人物来出气的董事,足以见得他的气量有多狭隘——这种程度的人怎么能和泽田先生相提并论呢?
她还要再加把油才行啊。
这样想着,渡边寺早匆匆地加快了步伐,等一下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办,要快点才行。
结果刚一转弯,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渡边特助?”
那人略带惊讶地喊道,双手及时地扶住了渡边寺早的肩膀,避免她因为惯性摔在地上。
而寺早也认出了对方,正是刚才泽田纲吉一直在念叨的狱寺总秘。
“你现在不是应该去近藤······”狱寺隼人的视线落在了女孩出来的方向,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是首领有事情要交代你对吧!”
他依然是那么迅速地为泽田纲吉的拖延找到了理由。
“毕竟是你第一次去近藤公司,那家公司并不是什么友善的地方,首领交代你的东西可要牢牢地记住——这对你绝对有好处!”狱寺隼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渡边寺早一噎。
泽田先生交代的东西······她有些无奈地看着狱寺隼人,难道他指的是“祈祷近藤公司快点倒闭”这件事吗?这可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果然,狱寺总秘他还是那么无条件地崇拜着泽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