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能力吗?”
梦境中的蓝放被深深震撼。
他知道林早早医生其实也属于黎明组织,是等待黎明的人。
杨局说过,本来应该林早早是他的启明人,但林早早自己和一只猫各奉献出半条命,作为替代,使蓝放免去了本该属于他的致死伤害,于是林早早躺在病床上,他的启明得到升格,由杨局亲自进行。
此刻的梦境中,他听见林早早轻轻吐出一个“代”字,于是她的藕色小西装外套便替代她,被袭击者的斧子撕开,坠落在地,而她本人却奇诡地出现在办公桌对面,坐进另一张椅子里。
数日之前,蓝放曾经来到这间办公室,以诊疗咨询的名义,就在那张椅子里与林早早医生相对而坐,他们进行了一场关于重生未遂事件的谈话。
林早早坐在椅子里,面对一击不成的袭击者再度跃起,试图爬上办公桌,高举利斧再次向她袭来,她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手,触及到办公桌靠墙边缘摆着的一盆绿植。
那是一盆露微花,开得正好。
这东西很容易养活,有很强的生命力,林早早纤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一根花枝,然后她的手背上忽地青筋凸起,似乎这花的生命力过于顽强,她需要运足力气,才能将之折断。
但她毕竟还是折断了这根花枝,与此同时,她口中又轻轻吐出一个字:“借!”
花枝折断,连着枝、叶和一小簇花,一起跌落在办公桌上。
袭击的夹克衫中年男子还未能爬上办公桌,忽地怒睁双眼,喉咙里发出瘆人的低吼,接着他高举斧子的那只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毫无征兆地折断。
就像一根无力的花枝被人的手折断。
骨头碎开的声音,骨茬刺穿皮肉的声音,大股鲜血涌出的声音,那折断的手臂处甚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它,用力地扭转,将皮肉生生扭断,然后这只手臂便彻底脱离,与斧子一并跌落,混着血水跌于地面。
疼痛使夹克衫中年男子的脸孔扭曲,五官挤压成一团,但他仍用双腿和另一只手臂往办公桌上爬,试图跨过这张办公桌,然后无论用什么办法,用拳头,用脚,甚至用牙咬也可以,他不惜一切,一定要袭击林早早,致她于死。
林早早又捏住了一根花枝,再度用力折断,并再一次轻轻吐出那个字:“借。”
此时,她先前“借”的那一根连花带叶的露微花枝跌在办公桌上,竟已枯去!
当第二根花枝折断,已爬上办公桌的袭击者突然再次惨烈嚎叫,向后跌倒下去。
他的左腿,在膝盖以上三寸左右的地方,伴随着更脆的一声炸响,应声而断!
接着,一如他的手臂那样,无形的力量扭转着他的断腿,残酷地硬生生扭断血肉,将骨头已彻底断开的一条左腿彻底折断,撕扯下来。
蓝放感到处于梦境中的自己仍能感受到强烈的生理不适感,如果可以,他想呕吐。
而林早早医生神色平淡。
她甚至继续用“借”的方式,又折了两根露微花的花枝。
被折落的露微花都枯萎了,夹克衫中年男子则是折去了四肢。他的双臂和双腿抛在地上,鲜血淌了一地,他的躯干在扭曲挣扎,他已经发不出惨烈嚎叫,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