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外派的人既要面对诱惑，能洁身自好，这些诱惑各种方面，有钱财，有美色。有合作商家的刻意安排，有自身经手的大宗财货。

还要能耐得住寂寞，成功了无人分享喜悦，有挫折时还要独自面对。

“切，我们这些人的强大，不是能辅导出来的！”“我们愿意回家，喜欢回家是喜欢那个氛围，你以为都是为了接受心理辅导？”

“对，你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对啊，你就不是？也没听你好好谈过？”李顺，还真认真想了想。“我见到你时，你在两个坟堆中间躺着。那是等死呢？”

“是，那两个坟堆一个是我弟，一个是我妈，我埋完他们已经没力气了，我想歇会给自己挖个坑——”

那是深秋的一个下午，一个山丘顶上，两个坟堆中间躺着一个瘦弱男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有人来，也无悲无喜。那一刻，那个画面——

想到这，李顺都想哭。当年他都没刻意去问吴齐的这些家庭状况，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所以，想缓和一下。

“你选了个好地方救了你，当时领着韦三看地形，韦三一眼就看到那个好地方，居高临下，眼界开阔。山下一览无余，前面大河环绕，身后郁郁葱葱。”

吴齐笑了笑：“那当然，我都要死了，最后不给自己找个好地方？”

“况且，我不想被他们吃了，他们是疯子，他们是真的吃人——”说的是饥民，人饿极了，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打住，弟，我们在吃菜喝酒呢！”

“少东家，我不是你弟，不过你还真是少爷，这么多年，你也见了不少人间惨剧，这点事还是事吗？比鬼更鬼的是人，比人更坏的还是人，只要有人在，这个社会只有更坏，没有最坏！”

可以啊，吴齐对这个明末认识是深刻的，也是很到位的。

“韦三，现在很风光！救你得那个。”李顺转移话题。

“哦！他不是你的护卫吗，他的理想是仗剑天下，在基地学习可把他憋坏了，他就想行侠仗义，好在能跟你游历天下，也算不错，现在在风光的干什么？

“现在是校长，军事教官，还兼我的护卫，不过这次我没让他来。我的基本部队老秦军，让他练的嗷嗷叫，学堂里一批一批的实习生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那是你的徒子徒孙，我们这些人，那个不是受你的影响，你让我们认识社会，改造社会。现在我们对这个社会认识的够够的，怎么改造，就等你下一步安排？”

“你认识的同时，已经在改造了啊？”“你不觉得吗？”

李顺接着继续说：“当年的话，头可断，血可流，大好山河，寸土不让，你是不有了新的理解。”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大好山河，寸土不让”吴齐竟然把这四句话连起来，但是看起来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