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任意一个煤厂,那不都得对采买方的底细打听打听。
维护好一个工厂的长期合作关系,意味着煤厂会有长久的订单和足够的利益。
蒋老板为人老练,自然不可能忽略掉这一点,摆明了就是还在跟他装傻充楞。
现在他跟陈明晓已经宣战,未来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若是这个蒋老板再背着他往氮肥厂运煤,在等氮肥厂把路给修好了,那他所有的筹划将全都付诸东流,并且凭白损失了氮肥厂这个大客户。
到时候他钱军非但没有立功,反而有过。
老板定然不会让他好过,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钱军客气的话已经说得足够多,是时候该对蒋老板好好敲打敲打。
“误会?或许是吧。是误会也好,你授意也罢。我钱军敬你蒋老板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六车煤的事情过去就当掀篇儿了。但是!我希望以后像这样的误会,不要再有第二次。”
这番撕破脸面的话说出来以后,蒋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新塘煤厂的势力确实不小,可他也不是泥捏的,还轮不到一个小辈对他出言不逊。
“钱老弟,我的煤厂也是门朝南开做生意的。无论是大客户还是散户都有来我这里拉煤的,我总不可能做到挨个都问问煤要运到哪里去。恐怕哪个煤厂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我倒是听传言说最近黎县煤价涨得厉害。黎县里的百姓和工厂水洗煤用不起了,自然会跑到我君山煤厂来买。你与其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倒不如好好重定煤价。若不然等物价局查到你们头上,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蒋老板看着钱军目光越发阴鹫,却是混不在意地咧嘴笑着拍打着他的肩膀。
“钱老弟,哥哥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咱们在煤窑煤厂里滚来滚去,浑身上下已经黑得不是人色儿,好歹肚子里得留点干净地儿不是?”
钱军现在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小看了蒋老板。
明明他站在“道义”一面,却是被蒋老板随意的三言两语便给怼了回去,并且在言语之中对他进行讥讽,着实他怒火中烧!
他既然敢带两个人来,也是有足够底气的。
蒋老板不买他的面子可以,但自家老板的面子他不买也得买。
“黎县煤价如何还是不劳蒋老板费心,既然我敢调价,自然有调价的底气。”
这是钱军压低了声音阴恻恻道。
“这一次来,我只是在对你进行善意的提醒。希望蒋老板千万不要步了鹿楼县采石场的后尘才好啊!”
在这一刻。
蒋老板拍打钱军的手臂瞬间僵直,瞳孔猛然收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可怕的一个大人物来!
“你,你是……”
钱军戏谑地望着勃然变色的蒋老板道。
“啧啧,既然蒋老板对我家老板的名头有所耳闻,那我多余的话就无需多说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做。对吧?”
鹿楼县采石场发生的事件,知道真实内情的人并不多。
蒋老板恰好是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他虽然手下有着几十号弟兄,但是那个大人物绝对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估计只需要抬抬脚就能够将他碾的粉身碎骨。
那么氮肥厂的生意还是他和他兄弟的命,他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蒋老板叹了口气服软道。
“行,从现在起,黎县不会再出现我君山煤厂的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