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晓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想着答应职工们预支工资的事情,又想到今天本要带礼物去感谢一下郑桥,当下提议道。
“郑老哥,这已经快到中午了,食堂里面伙食差。今天我做东,咱们去县里新华饭店搓一顿吧!正好离县农村信用社也近,不耽搁你下午的工作。”
郑桥哈哈一笑,婉言谢绝了陈明晓的好意。
“你今天接了氮肥厂,要真说请客,那也是做哥哥的应该给你摆桌庆贺。不过我手头上还有几个贷款的申请得去核对一下固定资产。改天,改天我闲下来上门去找你喝酒!”
陈明晓也不好耽搁他的工作,只好任由郑桥离去。
从方向来看,他果然不是奔着县城方向去的,应该不是随便拿话搪塞。
陈明晓这才回厂子找张会计核准了预支的工资,然后蹬着他的那辆老旧自行车向家行去。
剩下三万两千块中的三万块暂时用不到,所以被他暂时藏在家中,仅仅是带着两千块出的门。
倒不是他不想将钱存到银行吃利息,只是户口本还在派出所户籍办里进行补办,想要银行还得需要证件才行。
今年四月份信用社的利息上调得厉害,活期居然有2.88%之多,定期更是高得令人咋舌,半年4.32%、定期一年5.4%,定期三年6.12%,定期五年6.84%,放眼后世那绝对是极高极高的利率了。
尤其是五年息的6.84%,三万块钱每年就能产生2052块钱收益,一个月什么都不干都能拿到171块钱,足足抵了大部分职工半年的收入,有闲钱不存进去,那才是傻子嘞!
一路艰难地蹬着自行车,十几分钟后已经出南郊便到了坡子湾。
坡子湾一共有三道湾,颇有些类似于穿越前的京都,分为一环、二环一直到七环路。
最里面的一道湾属于坡子湾中心地带,而三道湾则是最外围,大多居民住的都是茅草房,墙壁是由抹泥后经烧烤形成干燥坚硬的墙体,是最为贫困的居民住户区,氮肥厂职工大多也是居住在这个地方。
当然了。
陈明晓虽然家住在一道湾,但他现在所住的是破烂的木板房,还赶不上三道湾的草房呢!
阴天下雨的时候,外面下中雨,屋里下小雨,外面下大雨,屋里就得下中雨。
要是真赶上了暴雨......
那就赶紧去邻居家避雨吧,家里直接就成河了!
现在有了钱,他也动了换住处的心思,等到下午把工人工资结算完,高低得整个像样的瓦房!
陈明晓正抄着近路朝家骑去时,正见巷子里有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围着对着躺在地上的人猛踹,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发着狠。
“**崽子,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卫生费你交是不交!”
躺在地上的那人无助地用手抱着头颅蜷缩着身子,虽然被踢打得不断痛苦哼叫,但是死活就是没松口。
听到“卫生费”三个字,陈明晓眼睛不由得一眯。
再望向正在施暴的两人中,从背影上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个冒充街道办的白衬衣吗?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显然白衬衣没有看到背后的陈明晓,但他的同伴却是停下了踢踹,将目光不善地落在了陈明晓的身上。
“看特么什么看?不想挨揍赶紧走,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削!”
听到同伴朝着背后方向说话,白衬衣也是停了手,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望去。
“哥,你跟谁说话呢?”
这一回头,正看到了满脸戏谑之色的陈明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白衬衣上一次去陈明晓家收保护费便被他暴打了一顿,到现在还没能找回场子,今天又撞见他,岂能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