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没有再回到老大的院落,他到自己家的住处歇息一会后,想到自己的父母,本想让他们享受人间的幸福,没有想到,父亲竟然至今没有知觉,没有父亲的陪伴,再好的日子对他母亲来说也是死灰。梁如水心如冰割,真想晚上再去看看二老,可是,如果自己的出现,再给他们增加烦恼,他,停下了。
吕倾叶到过他的这个老家,当时,他担心对方嫌弃,没有想到,她来了之后,就喜欢上这里的大山。结婚前,吕倾叶告诉过他,希望两个人就在山中终老。因为她那时己经意识到,梁如水的事业一定会成功,女人个个都做望夫成龙的梦,可吕倾叶知道,在我们这片土壤,男人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往往都是换女人。她不想被换,她喜欢大山的胸怀、大山的干净,可她自己却给梁如水留下那浓默泼过的画面。
想想那三个现在还在山洞中的女人,光鲜是给别人看的,再好的身材在阳光后面也只是个影子,吕倾叶没有那三个女人的血性,如果真的有,他可能还会有一丝欣慰。面对着己经空了多年的老屋,梁如水趁着夜色,到他家的房前屋后看看,他曾经如此憎恨过生他的这个地方,现在,他还没有老,才几年的城市生活,却让他对此生出旧情,对城里的生活产生了厌倦。
再回到山洞时,曾林眯己经回来了,他告诉梁如水,他去了国华天文大学,与菜生泉谈了一下梁如水的情况。菜生泉告诉他,目前,对梁如水的发现争议较大,因为,新的能量一旦大批量可以生产,目前的国际秩序将立即被打乱,生活会变得不可控,现在的精英层面主张掩埋发现,不允许再作深度、实用性研究。所以,菜生泉个人主张梁如水如果愿意,可以私下实验,因为此课题的严肃性、可怖性,梁如水现在变得更加危险。
梁如水问道:“菜校长可以为实验器材转移提供方便吗?上次我请他将实验的外罩做好,他己经同意了,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曾林眯说:“我这次去,就是为你的实验器材转移看看地形、环境的,菜生泉考虑的比你详细,他不仅将实验室全部包好外装,而且,在通向北海的码头方向上做好了滑道,只是船运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轨迹,这个问题我们还要再计议一下。”
三个女人己经与他们比较熟悉,他们说话的内容三个女人当然听不懂,听说梁如水近期要去国华,王兰萍突然问道:“小梁,如果你去国华,能带我去纪府边看看吗?我不会回去的,只是想知道一些我离开后,那里的情况,有没有人对我还记忆。”
曾林眯说:“我没有出家,对红尘的事情不关心多年了,只是提醒你,可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你离开后,茶早就凉了,记忆是短暂的事情,当下是你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离开后总会被替代的,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要好好活着才好。”
王兰萍说:“我对他们当然不抱别的希望,己经死过一回的人了,哪里需要什么心理准备,我也不会恶作去吓唬他们,只是想看看他们没有我以后在人间的生活。”另外两个女人似乎也有一样的想法,曾林眯不再制止,梁如水让她们好好休息,他明天一早带着王兰萍回去。
第二天,梁如水让秦素娟、张清秀正常去农场上班,他带着王兰萍踏上回国华的班机,上了飞机后,王兰萍问道:“为何跟你出来也和坐纪家的私人飞机一样,不要买票,也不要证件?”
梁如水说:“这是民航,不是你以前的私家飞机,说话小点声音,让别人听到会吓到他们的,你现在都是没有身份的人,纪家早就拿着你的遗书,注销了你的身份,如果用你的证件登机,现在可能不是在飞机上,应当是在机场派出所。”
王兰萍不想弄清楚梁如水的方法,她听到广播的声音,熟悉的国华去向,己经让她泪流满面了。梁如水不会安慰人,只是不停地给她递纸巾,小声说:“你如果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绪,我可不敢带你去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