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道:“瞧我,都没让孩子跟您问好,这是我两个女儿,菲菲您应该有印象,去年我还带着到您家里拜过年呢。”
她笑着握住井玫瑰的手:“这是我家大女儿,叫玫瑰。”
宋雨拉了拉她的手:“玫瑰,快和孟老问好。”
孟老的眼神带着饱经世事的沧桑和洞察,直视人的时候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又是从部队退下来的,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令人不敢轻易和他对视。
这样一个老者的眼神打量,无疑是锐利而高压的,井玫瑰却好像感受不到一般,轻笑:“您好,孟爷爷。”
孟老一怔,没想到她敢这样无知无畏地直视他,还敢这样叫自己,不由失笑点头:“好好,你也好。”
怎么能随便叫孟爷爷呢,孟老要是不喜欢怎么办?也怪事出突然,宋雨都没教过女儿这些,去年黄菲菲就乖乖巧巧喊了声“孟老”。
宋雨暗暗用力,捏了捏女儿的手,担心孟老爷子怪罪,忙替井玫瑰赔礼:“孟老,我家玫瑰才回来不久,说话直来直去,您别往心里去。”
孟老哈哈一笑:“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会和小辈斤斤计较,小宋你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啊。”
孟老说的是她还和年轻时候一样害怕他,当着俩个孩子的面,宋雨不好意思了:“您说笑了。”
孟老笑着看了眼井玫瑰道:“这点你还真比不上你家姑娘。”
听见熟悉的词,井玫瑰的耳朵动了动,这里的人也说“姑娘”吗?是女儿的意思?
“玫瑰胆子确实是比我大。”这点宋雨倒没有耻于承认。
孟老道:“那我就不陪你们了,麒麟那里还有点事。”
宋雨:“哎,您忙吧。”
孟老点点头,拄着拐杖,刚迈开步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住:“这家医院孟家也参股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
宋雨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孩子应该没什么大事,您去忙您的事吧。”
这回孟老没再多说,走之前不知有意无意,看了眼井玫瑰,井玫瑰便低了低额:“您慢走。”
目送孟老的背影远去,黄菲菲的心里一片冰凉。
她没有想到,宋雨居然连让她在孟老面前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而她就这样眼睁睁地被孟老无视。
怨恨宛如一条毒蛇,紧紧缠住了她的心,叫她几乎窒息。
“哎呀,我怎么忘了把东西还给孟老!”宋雨忽然叫道。
那个手镯她收了好久,刚才多好的机会,居然还忘了提这件事。
“妈,你说忘了什么?”黄菲菲立刻问道,双眼紧盯着宋雨的脸。
宋雨含糊其辞:“没什么,过段时间再还也是一样。”正好那东西贵重,她也不敢随便揣在身上带着走。
黄菲菲故作不解地追问:“您欠了孟老什么东西吗?”
宋雨不觉得和女儿们说这些合适,都是老黄历了,作不作数还说不准,还是早点找个时间把镯子还给人家。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东西,也不知道你弟弟还要检查多久,这可真是急人!”
说着还气上了:“黄迟要是再敢喝酒,看我不叫他爸打断他的狗腿!”
黄菲菲:“……”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阴郁,恰好被井玫瑰捕捉到。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一台担架车推了出来,护士高声叫黄迟的家属,宋雨飞快跟着担架进了病房,井玫瑰也跟了上去。
“身体内外都没有任何损伤,体内酒精含量十分微弱,不像是单纯地陷入了醉酒睡眠状态。”
负责检查的医生一脸凝重,他从来没遇过这样奇怪的病例,但确确实实,病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也不是昏迷。
检查不出病因?
宋雨再次被手足无措的慌张笼罩:“那怎么办?”
医生安慰她:“您先别着急,目前来看,病人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医院这边已经申请了外援,晚上我们会进行详细的专家会诊,请您耐心等待。”
宋雨却没有任何被安慰到的感觉,机械地跟医生道了谢,送走他后立即拉着井玫瑰道:“快,快给你爸和你大哥打电话!”
这会儿她终于到就算他们人不在,她也可以打电话求助。
“好。”井玫瑰不太熟练地操作着手机,还在翻找黄父的号码,宋雨却突然晕倒了。
井玫瑰急忙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