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白日的喧嚣,京城的黄昏依旧撩人,街上渐次亮起灯火,市井生活景象如工笔画卷铺展在沈梦渔这个“异乡人”的眼前。
她一边欣赏,一边不忘加紧步履地赶路,往她从未涉足的南街而去。
早些时辰她在客栈问柳二娘借砂锅给奶奶煎药的当儿,柳二娘搭了一嘴,向她提及南街芙蓉楼有个“试味比赛”,赢了能得赏银。
沈梦渔一听眼神儿亮了亮,试味比赛?这不正好能发挥她的绝技吗?!
“何人都能参加?赏银多吗?”沈梦渔向她细细打听。
柳二娘瞧她有兴致,可自个儿知道的确实不多,这消息是一位身着黑衣戴着面罩的瘦高男子让她代为透露给沈梦渔,看在那足足十两银子的份儿上,她乐意代劳。
“具体如何奴家不知,不过住尾房的那掮客去过,说赏银还不错,小娘子既有心思,便亲自去瞧瞧得了!反正也是不亏的。”
沈梦渔点点头,说的也是,不是有句话嘛,死马当活马医!
她伺候奶奶服过药,哄她歇下,吩咐烟碧好生看顾着沈子仁,遂出门去。
比起繁华市井的西街,南街高端许多,大部分是大酒楼,和高级一些的商铺,还有戏院等娱乐场所,再往深里走,便是住宅区。
沈梦渔一边走脑海里一边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她从前来过这一区,给人送过东西,那人脸上有个印记,但她记不清样子了,大概是无关紧要的记忆罢了。
这时,一阵马蹄声嘚嘚敲打着地面,伴随着轱辘轱辘的车轮声从身后传来。
沈梦渔和街上的路人那样赶紧避让到一侧。
马车四面皆是精美丝绸所裹装,宝蓝色的垂帘,四周镶嵌着金色的装饰品,在日光下微微晃人眼。
马车前后各有一骑马男子,着统一黑袍,腰间戴佩剑,侍卫模样。
沈梦渔听到旁边路人议论道:“这是哪家贵族的座驾?好生气派!”
“兄台,你外地来的吧?这天子脚下如此气派还能是谁家!”
“宫里头的?”
“那倒不是,城南景王府的!”
景王府?那就是皇亲国戚咯!沈梦渔多看一眼那匆匆而过的马车,心想,要是魂穿到这么富贵的人身上,就不用这般狼狈啊!
感叹一句,我命由天不由我,便继续往前走。
走了好些路,沈梦渔终于看到一家饭馆,在现代应该就是连锁大酒楼的等级,许是快到饭点,食客进进出出,甚是红火。
饭馆里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诱得她不由得驻足,抬头望去,门口上悬“芙蓉楼”匾额。
原主的记忆里,芙蓉楼于京城的食肆中颇负盛名,沈家也曾在此设宴,她吃过一次。
两名中年食客从芙蓉楼出来,边走边讨论。
“芙蓉楼这试味比赛着实有挑战。”
“唐兄所言甚是!可惜在下没那金舌头,倒是输掉了十文钱!”
“愿赌服输嘛枝山兄,我请你喝酒去!”
沈梦渔侧耳听到,勾起嘴角,立马迈进芙蓉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芙蓉图,上有题诗一句“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