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虞姝没明白,“我来不来乌思,跟你用这么任性的方法进入乌思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分明能轻轻松松地闯过六元四合境,非要作死,那魄罗洞天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吗?丢了一半灵力也不好好休养,也不知道你偷了那么多灵药都喂给谁了吃!难不成你堂堂京都阔少,还需要卖灵药补贴家用啊?哎呀你起来,没长骨头吗?你看看你,现在身子骨这么弱就是被你自己作的!”
虞姝絮絮叨叨地念,沈钰也没再说话,好像是睡过去了。
虞姝喊了他几声也不见回应,偏头时目光被两道如扇般的眼睫吸引,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睫毛,然后暗暗地骂了句妖孽。
虞姝将沈钰的头轻轻地放到桌上,在屋里寻了件外衣给他盖好,这才关上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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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虞姝提出要去灵药峰除草搞保洁一事,霏澄本应该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毕竟她一天到晚可没闲工夫去看着虞姝这个惹事精。
但这次她却坚决地反对。不过虞姝拿着梧真的同意书得意洋洋地回来,她也毫无办法阻止,只能去见梧真。
梧真抓了陈棣拉上元颛去了绮月的望月峰,四人围成一桌正在打麻将。一边散漫地听霏澄的反对之词一边正儿八经地扔牌。
“霏澄说得没错呀,梧真仙尊。灵药峰上毒草毒虫遍布,而小鱼连修为都没有,若是让她去除草,岂不危险?”绮月打出一张牌,朝元颛抛去温温柔柔的一眼,“你说是不是呀,师兄?”
元颛仿佛接收到信号似地,碰了一手的好牌:“霏澄和绮月师妹说得有理。”
梧真把牌重重地打在中间:“打牌就打牌,眉来眼去的干什么?联手出老千呀?”
“看你说的,梧真仙尊!”绮月轻嗔了一句。
霏澄心急如焚,哪儿有心思观赏几位仙尊胡闹,行礼的姿态又正了正:“仙尊……”
梧真的目光落在牌上,眉头皱皱巴巴的:“嗯,是本尊同意那小丫头去的。整个乌思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肯上灵药峰除草保洁了,好歹也是五大主峰之一,也是乌思的门面,整日里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霏澄偷偷地腹诽,都乱了一千年了,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不就是白捡了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不用白不用嘛!
试图让梧真仙尊收回成命是无望了,霏澄妥协地让虞姝去灵药峰之前将她叫到跟前,郑重地交代了她一番。
说起来是交代,倒不如说是恐吓。光是霏澄递给虞姝看的那本《近千年灵药峰意外》的统计册就有两指厚,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心虞姝会有性命之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不想她进入灵药峰。
虞姝还是踏上了灵药峰。山中的毒虫毒草对她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只可能是小卷卷。
虽然上一次在灵药峰时,她吹曲子召来了小卷卷,但后来听乌思的学生们都说这一千年来小卷卷变了脾性,成了一只凶兽。也不知道小卷卷还认不认的她,若是不认得了,又会不会伤害她?
不过这一日倒是风平浪静,根本没见着小卷卷的身影。虞姝采了些有用的毒草,还抓了一些毒虫,离开前亦是去自己曾经住的屋前看了看,屋子依旧破,结界依旧在。
她不免有些无语,哎,都这么破了,还布什么结界呀……算是乌思遗产文化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