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老公,我就没有必要坚持了。你以后别来了吧!我也不会再来了,走吧,走吧!”朱大叔连忙把手中装肉的袋子塞进月英的手里,然后转身向北,背对着月英和孔明,开始收拾关门。
“那没办法了,以后还跑得更远了。走吧老公,还有青菜呢。”月英虽然很可惜,但很明显,她只是可惜一个可以买肉的摊档,且不是唯一的摊档。
朱大叔听了月英的话,眼眶已经缺堤。
月英和孔明离开了那个市场,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市场的那一刻,几台悬浮清洁球闪耀着代表警告的红色光芒,飞速地冲进市场,把眼睛已经干涸的朱大叔提起来,往荆州城北垃圾收容站飞去。
走在荆州城的大道,月英和孔明的身影渐渐见长。变化也和他们的身影一样,总发生在不经意之间,但当你发生它产生变化的时候,已经是沧海桑田。现在的荆州城,和孔明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洁净的街道,没有半片纸屑。垃圾桶也不复存在了,是因为不需要吃喝拉撒的人越来越多,产生的垃圾变少;也是因为任何垃圾只要一脱离人手就会马被悬浮清洁球清理干净。大街的两侧,原本林林总总杂七杂八,卖着各种各样不同东西的商铺,渐渐变得规范起来。卖肉卖菜的,已经不用挂着小喇叭,不停地播放着“玉米三文九钱八玉米三文就钱八”。他们都已经改卖委鬼集团的味道饭盒和胃部填充剂。这些商品几乎可以说是一锤子的买卖,买过一次的人,就要等好久好久之后才会来光顾第二次。所以,那条曾经走过去要与无数人擦肩而过的街道,明明没经过任何改造,却已经变得宽敞无比。
月英和孔明几乎走遍了半个荆州城,分别在东门西门和北门附近的市场买了肉、鱼和蔬菜。孔明的腿接着木牛流马,拉着许多的肉菜,也没有觉得特别累,大体相当于在腿脖子绑了健身用的铅袋。即便如此,走路总归还是比不坐车,孔明也有问月英,走那么远的路,为什么不坐驴车?
“人家都没跟你一起逛过街,你就陪我多走一点也不行嘛?”月英说这句话的时候,更用力地紧紧保住孔明的胳膊,把它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里。这样一来,孔明再也无法质疑,咯吱咯吱地拖着木牛流马,继续路。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两人不知不觉之间,又走到了荆州城北垃圾收容站。站在收容站的门外,孔明看看月英,正准备开口,月英就点点头,然后蹲下身,打算把木牛流马卸了下来,装在自己的腿。
“你想去找士元就去吧,这里离我们家很近而已,我可以自己回去。”
孔明赶紧制止了月英的举动,坚持由自己拉木牛流马。他连哄带骗地把月英说服走,拉着车,咯吱咯吱地走进收容站。
这里和之前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孔明拖着咯吱咯吱的木牛流马,像之前一样,一个一个地把躺倒在地的醉汉翻过身来,看看是不是士元。
一个,两个,三个。孔明自然是不可能在这里找得到士元的,但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一点,依旧坚持着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四个,五个,六个,突然,他翻到一个不得了的人。
朱大叔在人堆之中,被孔明翻了出来。他并没有喝醉,只是满脸都是水。如果孔明用舌尖尝一下这些水,就知道那是又咸又哭的。朱大叔被孔明翻过来,虽然他没能仅凭一面之缘就记得孔明的样子,但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在自己腿接着木头车子的人了。他见到孔明之后,顿时脸色大变,推开孔明,终于失控了。
“你还嫌我刚刚不够丢脸吗,怎么还追到这种地方来,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朱大叔抱着头,一顿猛跑,望着人堆得最高的肉山里面钻,钻到他觉得孔明不能再把他翻出来为止。
但孔明并没有追朱大叔,他只是顺着朱大叔奔走的路线,看见了一张很扎眼的纸条。孔明走过去,捡起纸条。纸条的正中间有一个圆圆的洞,沿着洞一圈的纸,质地又黄又黑,一碰即碎,显然是被火烧过。纸条剩下的部分,有着一粒粒的纤维球,仅剩的一点点字迹都被晕开,难以辨认。
这张纸条,大概是被人从中间用火烧出一个洞,然后又在没完全烧尽之前被水泡灭了火,也几乎浸坏了。
孔明尝试从剩下的字迹里,读出些许他想得到的信息。但那张纸条大部分内容都难以辨认,孔明看得见的,就是这样一份疑似是名单的东西:
第一□□□□□名单
名:士□性别:□原职业□□□□□□□洁工爱□□□□骂,饮酒
名:达□□□□□□□□□□□□□□□□□□□□□□□□□□□□□□□写诗
名:□□□□□□□□□□□□□□□□□□□□□□□□□□□□□□□戏
名:千□□□□□□□□□□□□□□□□□□□□□□□□□□□□□□□□□无
名:万□□□□□□□□□□□□□□□□□□□□□□□□□□□□□□好:无
名:潼□□□性别:女□□□□□□□□□□□□□□□□□爱好:无
这样一份东西,任凭谁都不可能看得明白。但孔明心心念想的是士元,自然能在这里找到了跟士元有关的蛛丝马迹。名单的第一行,一个叫士什么的人,原本职业是什么洁工的,大概是爱好为喝酒和……骂人?
这些点,毫无疑问都是和士元吻合的。这到底是一张什么名单?为什么这张名单被人烧过了又被水熄灭了火?又为什么在到处都是清洁悬浮球的荆州城里,这张对于普通人来说明显已经是一张废纸的垃圾却没有被清理掉?
难道是有人故意让我捡到这张纸的吗?
孔明这样想着,赶紧把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地藏在兜里。月英也好,水先生也好,他一定要找谁来一起商量一下。
孔明刚出了收容所,几台悬浮清洁球就迅速地围前来。它们绕着孔明转了七八个圈,指示灯的颜色不停地跳。
明明今天和月英在外面逛了一整天都没有问题,为什么从收容站里一出来就被悬浮清洁球盯了?孔明站正不动,和那些清洁球僵持着。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慢慢地想通了,为什么这张纸条能一直活着到被他捡起来。
这张纸条是在荆州城北垃圾收容站里捡到的,那里面堆满了被悬浮清洁球判定为垃圾的人。而清洁球是不会对垃圾收容站内部进行清理的,这一定是因为写系统的人设置了收容所只是人型垃圾的处置地,而非需要清理的区域。
也就是说,垃圾收容站成了这些悬浮清洁球的盲点!
所谓的隐匿,就是在黑暗中埋藏阴暗,那张疑似写了士元信息的名单,孔明下定决心一定要带回去。他坚定地紧盯着悬浮清洁球,双方对峙了约莫足够让水先生调制完成一杯啤酒的时间,最终,悬浮球的指示灯稳定为绿色,放弃扫描,飞走了。
孔明捏了把汗,他不知道又是什么原因让清洁球放弃了扫荡,总之,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尽快回家,把那张名单保存好。
能不能找到士元,或许就靠那张破名单了。
附:孔明这几天在电视看到的新闻数则。
(1)新邺城铜雀台入住率首次跌破1%,有业主放鞭炮庆祝
距离委鬼集团接管并完成了新邺城主体改造工程已有了一段时间。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新邺城以铜雀台为中心的崭新高尚住宅区,终于把入住率控制在1%以下。
这意味着,铜雀台住宅区的住户们,全都拥有着极高的人均住地面积。达成这样骄傲的成就,全赖委鬼集团的高机械化、高无人化管理所致。在新邺城铜雀台,居民的一切生活所需都被不需要住宿、食物、饮水、如厕的机械化管家料理完善。这样一来,城市就不再需要大量的低端甚至是中端人口。委鬼集团接管以来,新邺城的人口下降了70%,铜雀台作为新邺城最昂贵的高尚住宅区,真正实现了老百姓心中“地广人稀”的高质量生活梦想。
据悉,部分铜雀台业主得知消息后,在自家的后花园放烟花和鞭炮。但由于铜雀台实在太大了,邻里之间谁也不知道邻居在庆祝。直到第二天,大家看新闻才知道前一天的盛况,原来大家错过了一场狂欢。
(2)前荆州地产首脑刘景升将被大汉一台邀请参加正筹备中的新节目《老板退休后》
本台记者了解到,前荆州地产首脑刘景升先生将接受大汉一台的邀请,参加新筹备节目《老板退休后》的拍摄工作。该节目将由委鬼集团独资赞助,主要内容就如节目名称所言,围绕着市民百姓都好奇的,老板退休后到底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据悉,除了刘景升之外,节目还会邀请到已经破产的前冀州集团首脑本初先生。要知道,本初先生自从破产之后,就已经销声匿迹于江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现在他答应大汉一台复出拍摄节目,有人称事委鬼集团首脑孟德先生亲自门,本初先生感动于两人青年时代的同窗友谊,终于答应了拍摄的邀请。
在拥有两个分量如此之重的明星老板参加,《老板退休后》还在筹备中就已经备受瞩目。相信这款节目真正出街后,一定有机会冲击前段时间刚刚结束的《爹地在哪儿》的收视冠军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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