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维尔罗娜重复着这个词语,却有些不明所以。
她诞生并生长于西极之地的银树森林,在那里,银树精灵们建立着自己的秩序、规则与习俗,那些有的与人类世界相似,也有的是截然不同的。
“先生,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烟花。”
闻言,麦尔略带遗憾地说道:“那就太可惜了。”
“但是请救救我!”
维尔罗娜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她哭得梨花带雨,随着她的哭泣动作,雪白的发丝散落在她的额前与脸颊,让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她也明白自己的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求生的欲望,让她压下心里的羞愧,恳求道:
“如果你可以的话......”
“我请求您......”
“救救我。”
麦尔仔细端详着这张即使在哭泣,也美得好像从画中走出的脸庞,忽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和一丝莫名的复杂情感。
“我可以救你,银树精灵。”
“但相应的你要付出代价。”
维尔罗娜怯生生地看着麦尔。
“代价......什么代价?”
麦尔竖起一根指头:
“你要给我讲一个故事。关于你是怎么从西极之地来到这里的故事。”
就这么简单?
维尔罗娜有些惊愕,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了清瘦的年轻人已经转过身去。
他像一个演说家一样,充满激情地宣告着:
“先生们!从现在开始......”
“滚下来,下贱的东西!那不是你该站的地方!”台下的贵族还在喋喋不休地吵着。
“嘘......”麦尔把手指竖在唇间,而后所有人都像布鲁斯一样,再也发不出丝毫动静。
嘈杂的大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麦尔满意地点点头。
“我演奏,你们听。”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舞台之上的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家,缓缓行了一礼。
随后,麦尔摆出了一个经典的指挥家姿势,他行云流水,打着节拍,指挥起一场无声的演奏。
随着他手部划过地区域,台下西比利亚领的贵族胸前发出“砰”的闷响,溅起一片血花,如烟花般妖艳而绚烂。
那是心脏爆开的声音。
随后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直至最后一声。
一曲终,沉浸在其中的麦尔,优雅地收势,而后鞠躬谢幕。
台上台下,只有他自己鼓掌的声音,经久不息地回荡。
身后的维尔罗娜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什么时候,她不再害怕那些觊觎着她的贵族。
转而对这个夜晚的闯入者,有些恐惧——只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接连毙命,她甚至没有看到这个年轻人做了什么。
维尔罗娜看着这诡异的场面,忽然,她想起了在银树森林里看到过的古老典籍:
千年之前的诸神之战,与光明女神缇娅展开对决的,是黑暗与邪恶之神——狄瑞波斯。而狄瑞波斯率领的那只信仰着祂的人们,被称为夜法师。
夜法师们使用着世间最诡异、最疯狂,也是最歹毒的邪恶法术,给所有人带来异变与灾祸。
在大陆上,任何不达圣阶的觉醒者,想要施展法术,都需要外物作为媒介。觉醒者将信仰寄托于媒介上,通过魔力搭建桥梁,建立起与诸神的联系,从而请求祂能赋予更多的权柄。
可夜法师们并不需要,或者说,他们的媒介是一种更加邪门的东西。
比如使用血法术的夜法师,他们的媒介是流淌在世间万物体内的鲜血,不局限于自身的血,甚至可以是对手的血。
就如同刚才的麦尔,他仅仅只是醉心于“演出”,并没有拿出媒介施展法术,可台下的众人却一个个接连死亡。
“你是夜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