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事情办得很快,黎棠的东西很多,但好在黎母找了很好的搬家公司,不过一天就布置好了。
周时礼的公寓是复试三层的小洋房,第三层是天台,前面还有个大院子。
黎棠的房间在第二层靠南,阳光最充足,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虽然不像家里那么方便,但也是尽心布置的。
深夜里,空旷的楼房里传来伶仃声响,声音不大,却莫名的有些渗人。
黎棠睡眠浅,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
窗外雾霭沉沉,月色皎洁如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银光流淌在黎棠乌黑柔顺的长发上。
但她没空欣赏,而是竖起耳朵,楼下脚步声越发明显,伴着细碎的动静,诡异非常。
黎棠被无尽的恐惧淹没,心快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应该是老鼠……吧。
她不断地做着自我建设,过了良久,直到手脚已经冻得发麻,她才深吸一口气,颤颤地下床。
把床边的台灯攥在手上到了楼梯口,那种声音更加明显,小姑娘汗毛竖起,摸索着按下开关。
耀眼的白炽灯光照亮整个客厅,黎棠条件反射般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睁眼,看见沙发上的身影,彻底呆住了。
少年靠着沙发,长腿肆无忌惮地搁在茶几上,懒散地玩着手机。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灯光,他眉头皱了一下,冷淡地撩起眼皮,看见楼梯上无措的小姑娘,以极慢地速度挑了挑眉。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黎棠率先开口,震惊到结结巴巴。
“嗯?”周令屿眼底闪过一丝荒唐,上下扫了她一眼,尾音拖长:“你有意见?”
黎棠看着他混不吝的无赖样,握紧拳头,没什么底气道:“你赶快离开,不、不然……我就告你私闯民宅了。”
周令屿嗤了一声,放下腿,趿拉着拖鞋走过来。
男生清瘦又不失力量的身躯罩上她,带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黎棠有片刻的慌乱,而后低哑又轻狂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房产证上写的我名儿,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黎棠一愣,好半天才理解他说的话,不明所以:“这、这不是时哥的房子吗?”
听到她话中的某个人的名字,周令屿面色变冷。
他插兜走进厨房,语气疏淡:“那你找他说理去呗。”
黎棠听言,抿了抿唇。
她现在不是很想和周时礼说话……
“你能帮忙打一下电话吗?”黎棠轻轻地问,感受道周令屿探究的目光,她随口编了个谎:“我手机没电了。”
周令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号码。”
黎棠偷瞄了他一眼,报出一串数字。
过了几十秒,电话里隐约传出男人絮絮的声音。
周令屿从冰箱了提了瓶冰啤,漫不经心地嗯了几声。
挂断后,他盯了束手束脚的小姑娘一眼,才说道:“你时哥不知道房子已经转在我名字下了,他让你自己决定住不住这儿。”
黎棠垂下眼,纤长的睫毛轻颤。
好不用容易从家里搬出来,她当然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可是周令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说话……
她咬了咬唇,纠结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周令屿挑了挑眉,强调:“我也住这儿。”
言下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