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谁叫她一天到晚地给你发消息,”女声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她自己犯贱,我删了又怎么了?”
“闭嘴!”周时礼声音冷得像千年地寒冰,残忍又无情地戳破她的自欺欺人:“她是我的女朋友,和我聊天有什么不对,倒是你这个小三,才是真的贱吧。”
他对黎棠是没有多少感情,和她在一起也都是因为家里长辈坚持,但这不代表,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诋毁她。
傅明雅沉默了一瞬,歇斯底里:“周时礼你还有有没有心,要不是我喜欢你,我傅明雅至于给人当见不人的小三吗?!”
“你要真喜欢她,你当初就别上我的床啊,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喜欢谁,和我娶谁有什么关系,”周时礼嗤笑一声,“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女人投怀送抱干嘛不要?”
“但不管怎么样,黎棠都是周家认定的妻子。”
对面沉寂了一会儿,才弱弱地问:“你就不怕黎棠知道你的这些破事吗?”
周时礼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只要她不说谁会知道,再说,黎棠除了他还能嫁给谁?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威胁道,“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第二天清晨,一中高三3班正在上数学课。
数学老师拿着三角尺,激情洋溢地在台上喷星吐沫,顶着锃亮的脑门来回晃悠,像水池里还没洗的瓷碗。
天花板的电风扇呼呼地转着,跟打呼噜似的,引得人昏昏欲睡。
“都打起精神来,下面是重点了,”老师提着试卷在讲台上拍了两下,看着台下一个个萎靡不正的学生,痛心疾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
几个点豆子的学生蹭的一下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盯着黑板。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落到角落里一个银色的脑袋上,火气又涌上来:“周令屿!”
前排的几个女生笔尖一顿,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后方。
男生长腿蹬着桌沿,低头玩手机,听言,懒洋洋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凌厉分明的俊脸。
“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面无表情地说。
周令屿指节一顿,慢吞吞地直起腰,淡淡地看向黑板。
刘镇拼了命地在底下给他递着纸条,他瞥了一眼,没说话。
教室里有些躁动,或担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隐晦地投向他。
“坐下吧,”这道是模考选择最后一题,老师也没指望着他能答出来,随口说道:“下次不——”
“选D。”
“嗯?”老师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周令屿撩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重复一遍:“答案是D。”
用的是句号,没有迟疑,没有不确定,张狂到不行。
老师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答案正确,坐下吧。”
下课后,有人用拳头撞了一下刘镇的肩,用一种“你换皮了吧”的眼神看着他:“行啊,大刘,这么难的题都解得出来,开挂了吧!”
“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什么跟什么啊,”刘镇一脸莫名其妙,把手上的纸条摊开给他们看:“我明明写的是错的啊。”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齐刷刷地看向那个低头玩手机的人,吞了吞口水:“周哥,不会是你算出来的吧?”
“不是。”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要知道周令屿是插班过来的,之前听说还留了一级,上次月考数学才考30多,不至于进步地这么快吧。
蒙的,一定是蒙的!
“周哥,你运气可以啊!”
“什么运气?”周令屿难得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动了一下,“板书上不是有过程吗,眼瞎啊?”
?
几个学渣一脸懵逼地看向黑板——这他妈不就几个公式吗,哪里有过程?!
周令屿没空搭理他们,低头撩拨着手肘的创口贴。
粉色的,上面画了个圆圆的草莓,贴在他瘦削凸出的骨骼上,十分违和。
但即使是这样,周令屿也没有将它扯下来,而是饶有兴致地沿着卷起的边缘,一边摩梭一边单手打字。
[小黎棠]
[检讨写了吗?]
打下最后一个问号时,一道阴影遮住窗台的阳光。
“周令屿。”
一个清纯漂亮的女生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