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丢人的事情,顾流风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想了半天,才讪讪胡诹道:“我亲自救他,是因为他和你当年,一样。”
屋子里突然消了声,似被抽尽了空气般,连呼吸声都无。地上的人索性躺在了地上,不吭声了。三十年不见天日,即便隐在暗处也不能让他安寝,每每只有在顾流风的旁边的时候,才能稍稍放松。可时光并不能泯灭三十年前的记忆,那时的自己,同他们一样光彩夺目,直到被残忍地从云端抛弃,直落地狱。
“那又如何?”孤影还是问道。
“美丽,总会招来过多的麻烦。尤其是它可以待价而沽的时候。”顾流突然笑笑,吸了口气,轻声道:“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容霜至?”
“若是他们不放过呢?”
“那我就又能救他了。”顾流风势在必得道。想着容霜至离开时候的决绝背影,只觉得心里牙痒痒。
不是想要两清吗?今日两清可不代表日后同样两清。他就不相信,今日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日后容霜至有难的时候,会舍自己而选别人相救。
“哦。”孤影对顾流风的卑微有些失望。“您有没有觉得,您变得没出息了。”
“可是,主子。我想知道,若是有人和你一样多事,救了他呢?或者他能自救。”
“除了我,没人能救他。”顾流风在黑暗里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似有些深重道:“一个在人群中却孑然独立的人,是因为他的心,无所依归。”
这样的人,注定,单枪匹马,沦为别人的猎物。
“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太满意。”黑暗里,顾流风的声音停了良久才又钝钝道。
“何事?”
“赵尚言侮他,辱他,害他至此,他却只是捅了他心窝一剑。实在是,有些,不成器。”顾流风咬咬牙,微眯着眼睛,有些不爽道。
凭什么自己要和那样的渣滓一样的待遇?
孤影:“。。。。。。”
顾流风:“不过,善良心软一些也好。”顾流风摸着自己的只擦了个皮的腰,丝毫不觉得,拿自己那皮毛伤与别人的戳心痛比有多不要脸。
兀自在那儿阴恻恻冷笑道:“他不是能耐吗?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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