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一切都懒洋洋的,连阳光穿过树叶落下的斑驳树影都纹丝不动,带着股静谧的气氛。
一行人说笑着落至容霜至的院里去,带动了一地的喧嚣。行至桃李堂,再不能御剑,刚下来,便看到在门口值守的外门弟子们朝他们稽首,望着他们去的方向,好奇问道:“众位师兄难道是去找容师兄?“
“你们怎么知道的?”古景回过头来问道,打量着这两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心里诧异。容霜至素来孤僻,除了赵尚言在他尚有几分颜色,对其他人简直到了视若无物的地步。他不在意别人,别人自然也不在意他,今日这两个弟子倒是稀罕。
“今日一早,容师兄便来了..........”说话的弟子吞吞吐吐,突然望见人群里的赵尚言,忙面色一变,尴尬道:“没什么,没什么。”
“桃李堂是尚未筑基的弟子修习之所,他来干嘛?”赵尚言眼神如炬,望着那外门弟子,面色不变,却颇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师兄不过是来,玩闹一番。”另一个弟子忙打圆场,扯了扯同伴的袖子,强笑着。
“那就更不对了,他素来不喜玩闹。”赵尚言静静道,一字一顿的话带着威压朝着那两名连筑基都没有的小弟子而去,让一旁的古景连连皱眉,阻拦道;“赵师弟,收一收。”
“容师兄是来找桃李堂外门弟子陈锦的。”一名弟子结结巴巴道。“说,说今日他那里有贵人做客,想要让陈锦一起去,把他向贵客引荐一番。”
“看来容师弟早就知道咱们要去看他了?”江雪寒狐疑望了眼那两个弟子,淡淡出声,又望向古景,笑道:“倒不知道在干什么,咱们且去看看。”
古景一愣,点了点头。心里诧异一闪而过,却到底没说什么。
待到一行人离开,守门的两个小弟子才面面相觑,一个颇有些尴尬道:“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陈锦素来浮浪,好..........”
“你莫不是疯了?赵师兄是容师兄的未来道侣,这等事情,告诉了赵师兄,咱们还能活着吗?”
“赵师兄是容师兄的未来道侣,那他还带陈锦回......”说话的小弟子突然捂上了自己的嘴,望着远去的一行人,只觉得怕是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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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霜至的房间格外的偏僻,好在赵尚言倒算得上是熟门熟路。只刚站到院外,古景看到容霜至门前那新坏了一半的门环,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心里顿觉不妙,忙顿了脚步,开声叫道:“啊呀,坏了。”
“怎么?”江雪寒站在他身旁,忙转头问道:“何事让师兄苦恼?”
“今日在登春台设宴是为顾先生,无忧谷有变,我们尽皆来寻你,并未向宗门禀告,若是顾先生去了登春台岂不是失礼?”古景立在原地尴尬笑笑,转身朝着登春台望去,颇有些苦恼。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也无济于事了吧?”一个弟子撇了撇嘴,倒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丢了一个与顾先生结交的机会而可惜。
“不过咱们离开不过两柱香的时间,这个时候回去应该来得及。”古景眼睛一转,望了眼赵尚言,歉意道:“今日容师弟房里有贵客,想也不该是我们,咱们那么多人也不便叨扰,不若明日再来可好?今日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凡事皆听师兄的,既然如此,不若赶快前往登春台吧,莫让顾先生再久等了。”江雪寒点点头,应一声道。
向来德高望重的古师兄和高岭之花江雪寒都说了众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刚想转头朝着登春台去,却听到赵尚言出了声。
“慢着!”赵尚言突然朝着众人大声道:“今日霜至有客我也该去看看,已经到了这里再没几步路了,再不去看看霜至实在是说不过去。众位师兄弟请便。”
说着,深吸口气,抬脚便往容霜至的院子走去。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改变这一切,苦心筹谋,终于只剩登门一脚了,又岂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
“哎,赵师弟,你莫要……”古景只觉得脑门有些疼,可怜兮兮地看了眼那个破得不成样子的门环,似乎看到了就在方才,有人坏脾气地将它拍了又拍,终于在将它拍坏了之后,毫无自觉地走了进去。
只是已经阻拦不了了,古景在心里叹了口气,忙了跟上去,只希望赵师弟看到屋里的顾二的时候,不会太过生气。
只是,方才外门小弟子的话从古景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望着那静立着的门,只觉得哪里不对。倒不知道,小弟子和顾二都在里面干什么。
因为紧张,连心思缜密的古景都没注意到,赵尚言在进去的时候甚至没有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