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红酒尝完后我叫了几瓶蒙古王分给各桌,用小杯子便于敬酒。
现在我对聚会喝酒有了节制计划,三桌人本桌的平均每人一杯半,不分男女都整杯,有半数会回敬我。杜斌管那桌平均0.8杯\/每人,女士不喝酒自己泯一口,少数回敬。对于01级以下还在本科阶段读书的小师弟师妹们就以大欺小“一杯敬全天朝”了。这样下来,勉强抗得住。
进行到半场的时候,约莫着外边定做的大蛋糕也做好了。于是出去取蛋糕,天不凑巧,回餐厅的半路突降大雨,淋了个透,还好蛋糕没有损伤,头发湿了正好做个发型。
黑灯,进餐车,四个寿星吹蜡烛,由枫茗带头切蛋糕。
我也帮忙切了一刀。
这个时候,大家是真的开心了。
从进场到现在切蛋糕以前,枫茗的神情都是不自然的。
不是当事人,不知道我们坐一起会有怎么样的尴尬。
所以刚才吃了那么久,她笑的时候总没对着我。
帮她切下蛋糕的时候,她对着我笑了。
我也笑了。
尽管大家的会意早已不是时候,我还是希望我们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这个时候,我最希望的是她不要再消瘦下去,她现在的样子,每多一分憔悴,我就多一分心痛。见面以前,我以为她会一如既往的美艳,而我会免疫地留下几分久远而淡化的回忆。没想到她为我送来的是心痛。
晚饭后是在《同一首歌》定的VIP大包,一个屏幕放着世界杯半决赛,另一个屏幕大家KTV。尽管我们有30几个同学,空间还是显得很富余。
不知不觉中,我又喝了几杯红酒。点了两首歌,唱得有个自己80分的水平,虽然舌头没大,字幕却看不太清楚,嗓子有些退化,似乎有两个高音飙变样了。
01级的小师弟康恨水和罗焕君则高亢悠扬,连女歌都可以按原调不走样地翻版出来,不叹不行。
枫茗也唱了首歌,调子我很熟悉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歌。好象声音也很好听,和她说话的时候不同。我记得九九年春节她大一的时候她好朋友给我说过她唱歌倒说不很好,但是很投入有感情。为这后半句我寻思了好多年她那时候投入地唱歌的时候想的是谁,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听到曲外之音。今天听到了,我却到了半醉的状态,只觉得动听比想象的好很多,想要记住歌词和声音却都记不住。
她刚唱完没多久就起身要走了。这时候杜冰邀请大家一起来合影。
我跟她站在一起。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结果第一张照片里我的样子比较别扭。
服务生来了,我们让他给大家再补一张。
大家都向中间靠紧些,我们的手也碰到了一起。
如果不是我自己善于分析照片里人物的姿态表情的潜台词。或许现在我已忘记了。
那一刻我们轻轻地牵了一下手,身体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镜头,所以照片里看不到牵手。
第二天我看到照片觉得自己那样做对不起现在等的井雨。但是我不想托词于酒醉。
那本应该是十年前的牵手。
我没有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对我内心的震动比破自己处男之身那夜要强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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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茗的男友车已经到楼下了,刁芝林和卜志溢去搭顺风车。
我跟公司的同事住一起,回去时大约是一点多。倒下很快就做梦了。
没有人帮我数我梦到谁多少次。
西元2006年6月24日夜,一片黑暗中。
“尽管我对美丽已经免疫,她却还是烙在我心里。”
西元2006年6月25日晨
天朝远洋大厦,B座2205,微醺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凝望窗台对面的大楼——“枫蓝国际”。
“枫?蓝?”男子双手按着太阳穴,使劲地甩甩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手机里输入——“你昨天唱的歌叫什么来着?我喝多了没听清楚。”(to枫茗)
“呵。”男子自嘲,“十年只听这一曲,竟然什么都没记住。”
“她也不会告诉我忘记的什么。何苦又问?”
空气凝结着。
“嘟——”是短信的声音。
“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没有标点。
戴耳机,google,歌词萦绕。
“……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