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后院小门蹑手蹑脚的出来时,因为着急,她直直摔倒在地,不顾流血的手掌,就爬了起来。
尚书府里传来骚动,因为有火把亮了起来,在夜里格外明显,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幼枝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声,外面的侍卫声音冰冷:“二公子有令,封锁整条街。”
等四周没有侍卫了,她才探出身子,可刚出来,就听到有侍卫大喊:“那有人!”
她慌乱的向前跑,只见拐角处有一马车。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慌忙扒上马车的帘子,声音慌张:“救命!”
马车里,裴恂听闻这一声娇弱的呼救,面色依旧淡然,接着是“咚咚咚”的敲打声,有些急切。
姜幼枝只能撩开帘子,她瞧着里面坐着的男子,声音里带着哀求颤抖:“公子。”
可裴恂眼里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扫了她一眼。
身后搜寻的声音越来越近——
“不能放过一个角落!”
恰逢此时,提着大包小包的家奴也回来了。
姜幼枝眼底蓄满泪意,无助的哀求自唇间溢出:“公子……”
下一秒,她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人拉上了马车,刚刚的侍卫也呼啸而过。
姜幼枝蜷缩在马车里,刚刚松下一口气,就听有侍卫对着马车道:“小的见过裴大人,府上丢了个人,宿大人下令着我们搜查,不知您是否见过一女子。”
家奴刚亲眼看到自家大人拉人上了马车,便明白了其中的用意:“我们大人可是宿尚书今日的贵客,照你的意思,是要搜查我们的马车?”
侍卫无奈道:“主子下了死命,还望您海涵。”
说完就着人要掀开帘子,裴恂看了一眼一旁柔弱的红衣少女,正以一双眼角发红的眸子瞧着自己,满腹哀求。
他倏然抓起合着的画扇,朝前猛的袭去,画扇重重打在即将要掀开帘子的手上,接着跌落在地。
侍卫吃痛的退了下去,为首的人自知,里面那位生气了。
虽然刚刚见着了这儿有可疑的人影,但也万万不敢得罪这些权贵,便只能松口道:“是小的冒犯了,还请裴大人恕罪。”
裴恂声音持重:“无妨,我们也该回府了。”
当马车平稳的驶离,姜幼枝透着窗缝看着愈发平静的黑夜,这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她抬眼看着刚刚的男人,此刻他正捧着一本书册,可谓,美如冠玉,掷果潘安。
轻轻挪动,她拾起了刚刚跌落在地的画扇,颤颤巍巍的递给他:“多谢公子搭救。”
裴恂抬眼,接过画扇,声音温润:“无妨,举手之劳。”
姜幼枝瞧着他气度不凡,恐是京都诗书簪缨之族,心里便起了小算盘。
以自己一人之力,对于尚书府,根本是以卵投石,与其不自量力,倒不如寻一靠山,再为家人沉冤昭雪。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抓上了那人的衣袖,眼神动容,声音细弱:“公子,我是被逼的,还未成礼便拼死逃了出来,求你收留小女子几日。”
裴恂面上并无波澜,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定格在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
姜幼枝赶忙惊慌的松开,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动容道:“在京都我逃不过宿祈安的,公子,求求你……”
裴恂对上她的泪眼婆娑,神态自若,没有说什么。
等到了地方,姜幼枝随着裴恂下了马车,她瞧着眼前的裴府,眼底闪过一丝狡猾。
接着脚下一滑,便详装晕倒在他怀里。
裴恂稳稳的接住,手掌不自觉的抚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少女靠在他怀里妩媚至极。
他却只是微微皱眉,接着用刚好的力道向身侧推去,姜幼枝便落到了刚刚才过来迎接的丫鬟手里。
一贯持重的声音传来:“把人暂时安置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