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镜站在门外,敲门前一秒都还在纳闷,你说他好好一影帝,怎么就跑来当老妈子了,难不成和李郁呆久了还真能近墨者黑不成?
小炮仗脾气还挺大,沈辞镜敲了半门也没人开。
沈辞镜叹口气,懒得再做无用功,伸手一拧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谢朱颜,沈辞镜莫名体会到了老父亲般的无奈。
“小朋友,”沈辞镜找了个离谢朱颜不远的地方坐下,随手捞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你是打算在这儿坐化飞升吗?”
谢朱颜横他一眼,“你来干嘛,给霍睿当说客?”
谢朱颜不屑冷哼,“我说了不演就是不演。”
沈辞镜摇头轻笑,“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舒展身体,放松地窝进沙发里,垂着眼皮要笑不笑道,“霍导的电影不缺人演,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外面多的是人挣着抢着要来演,你不演对剧组没什么损失。”
谢朱颜一下眯起了眼,像只刺猬,瞬间竖起了全身的尖刺,眼神锐利,“那你来干嘛?坐着好玩?”
狗脾气。
沈辞镜轻啧一声,“小小年纪,哪儿那么大的气性。”
谢朱颜呵笑一声,正要开口怼回去,就听见沈辞镜语气平静,淡淡道,“《王侯》是你现在能拿到手的最好资源吧。”
“希爵打算放弃你了,对吗?”
谢朱颜身体一僵,脊背瞬间紧绷,目露警惕。
沈辞镜毫不在意,他声音很轻,却如一道惊雷轰然响在谢朱颜耳边,他说:
“不拍《王侯》你是打算退圈吗?”
……
诡异的沉默在休息室蔓延,沈辞镜说完那句话后就闭了嘴,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手臂,耐心十足的等待着谢朱颜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谢朱颜声音干涩,一双手握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毕露,在冷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狰狞。
沈辞镜不动声色地扫过谢朱颜的手,语气无波无澜,“你觉得这个圈里还有多少人不知道?”
好好一个顶级流量整整三个月没有任何曝光,公司还头也不回的推出了一个新的男团来瓜分自家摇钱树的资源,要么是这公司疯了,要么就是这顶流要没了。
沈辞镜觉得凭希爵在业内的名声,谢朱颜怕是有点难。
谢朱颜抿紧唇,一言不发。
沈辞镜嗤笑一声,“你还有挑得余地吗?”
沈辞镜第一次掀了那张温雅的皮,显露出了那张皮下的强势,咄咄逼人道,“你哪来的脾气哪来的底气和霍导叫嚣?”
“顶流算什么,这年头顶流三月一轮换,你谢朱颜现在在大众面前消失三个月,还有谁能记得你?”
“小朋友,你不想混了吗?”沈辞镜抬眸,目光如刀,直直扎进谢朱颜眼睛里。
见谢朱颜呆住,沈辞镜似乎是觉得自己人设有点崩,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又弯了弯眼角,哄他,“小朋友要乖一点,听话。《王侯》是个不错的机会,别说不演就不演,火气收一收,大夏天的空调费也挺贵呢。”
谢朱颜神色怪异的打量了他几眼,戏谑道,“沈影帝,您家是不是2G网啊?”
“我哪来的脾气哪来的底气,”谢朱颜低声重复沈辞镜打牌话,漂亮的桃花眼挑起,似有肆意的焰火自他眼底盛放,神情骄傲又恣意,说,“我就是底气。”
“娱乐圈里,流量和流量是不同的,顶流和顶流也是不同的。”谢朱颜拎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迅速划拉几下,然后递给沈辞镜示意他看,声音慢吞吞的,带着笑,“我就算消失一年、两年,我也照样是顶流。”
没有人能取代我的地位。
沈辞镜低头看去,热搜榜首挂着的正是#谢朱颜今天骂人了吗#。
按照沈辞镜的推测,谢朱颜的经纪公司希爵已经要放弃他了,自然不可能花钱给一个弃子买热搜,那这个热搜只能是靠粉丝生生给刷上去的。
“我一天到晚都在上热搜,就算我不营业,我粉丝也能自娱自乐送我上热搜。”谢朱颜漫不经心地看着沈辞镜,“希爵是放弃我了,那又如何?”
谢朱颜慢声细语,眉宇间是不可一世的傲然和轻狂,“我当初能红,现在照样能红。”
他说:“除非希爵能一手遮天,否则我永远都是它那个破男团的无法逾越的顶峰。”
“问题是,它能吗?”谢朱颜轻轻眨眼,全然无辜的样子,语气像是单纯的疑问。
但也仅仅是像。
沈辞镜看着谢朱颜眼睛里的不屑和嫌弃,深感头疼。
这到底是哪儿跑出来的祖宗?
他就讲个道理,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掷地有声的一番话。
是,他是不了解流量,但谢朱颜倘若真被希爵放弃了,之后的日子估计好过不了多少。
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个人的力量哪能和资本较劲。
沈辞镜无奈:“希爵是不能一手遮天,但他们想搞臭你还不容易?”
谢朱颜敷衍点头,真诚发问:“容易容易,但沈大影帝,我还有名声这东西吗?”
沈辞镜对上谢朱颜诚挚的双眼,难得语塞。
粉毛炮仗有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