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务野今天一定在追问你一些东西。她想要的情报我都知道，但是我一条都没有传回美浓去。”

“还有吗？”

“斋藤义龙的确不是我父亲的儿子，我曾经偷听过他和部将的谈话，他早晚会谋反。”

“还有吗？”

“我都已经说过了。”

“那说几个我没有听过的。”

“我的表亲中还有一个人的守护灵也是白蝮！”

“继续。”奶糖嘴角勾起一抹隐约可察的弧度。

“我想不出来……”

“不肯说，就是不想和我做姐妹咯。”

归蝶涨红了面庞，支支吾吾，终于说出了一个重大的秘密：“我，我，我不能生养！”

此言一出，奶糖便不敢再调戏她了。

在这战国时代，不能生养是便是女子最大的罪过。想要坐稳正妻的位子，得诞下嫡长子才行。

归蝶苦笑道：“我的守护灵是冰玉蝶，从出生起，我体内就和冰窖一样。我说想要得到温暖，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温暖。

如果吉法师必须要纳妾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奶糖想到自己每顿饭都要拼命多吃一碗的狼狈模样，眼眶里的泪水霎时间决了堤，扑簌簌冲刷下来。

归蝶将薄冰融化，拥着奶糖坐了下来。

“少主的守护灵是豹尾神，所以他从小就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

豹尾神在阴阳道中，是司掌火与灶、消除不净与灾难的三宝荒神化身。

在印度的占星术中，被视为宿曜道的计都星，能够引发日食和月食现象。

但阴阳师们都说，计都星与豹尾神是凭借日月食来寻找不受眼睛迷惑，以心看透一切真相的人才。

归蝶听到奶糖介绍，惊呼一声，连忙掩住檀口。

“没错，少主他能够直接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恶意。”

斋藤归蝶纤手缓缓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内心冰冷的人呢？

因为眼中只有权力和地位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一件可以用来和亲的重要道具。

因为温柔似水的母亲眼中只有父亲，并没有分给儿女多少爱意。

如果织田信长从出生开始起，就在被伤害的话，长大后变得性情乖张，也是非常正常的吧。

他现在没有成为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只是表现得像个倾奇者，就许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内心极度温柔的人。

就像照破黑暗的阳光一样。

“少主能够理解笨拙而没用的我，还曾经说过喜欢我…”

“他说要和我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让我死也不能泄露出去。但是我为了活命，很快就把一切都说给平手爷爷。”

“在我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少主的秘密重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得到少主信任的权利。”

归蝶看到泣涕涟涟的奶糖，顿时觉得心里十分不快。

“乱世男儿怎么能只有这点器量？如此小气的人，可不配做我归蝶的丈夫！”

她取出藏在箱底的红色衣服，往奶糖身上比划两下。本来很想说你我身材差不多，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也是个男人，”归蝶想到上午时信长那副痴呆相，自得道：“只要想办法让他把我们看得比天大的秘密更重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