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双人江南游就变成了十几人的滇南游。
田状状终于知道了他变成自己新电影男主角的噩耗。
无论他怎么向王展求饶,王展都不肯让步。
无法之下,他只得认命。
“你还敢抱怨!你天天快活,考虑过我真要累死了吗?”阿诚幽怨地质问田状状,“皑歌好歹和我商量几句,你就不提提啥需求和意见吗?”
阿诚就想不通了,他明明是个作家,不是西影的人,可却成了西影最忙最累的编剧,一呆就好几个月没回北平的家,编完《芙蓉镇》的剧本,又编了《孩子王》,紧接着又是《树王》,下面还有个《棋王》在排队……
“哎呦诶!我实在不行了!我就是在滇南插队才有了这三部小说,我不需要体验生活的!”阿诚得知王展还要他也跟去滇南斑纳,整个人都不好了,“非要我去,《棋王》的剧本你另找人吧。”
“陈皑歌也还是在斑纳插的队呢,他不也得去,”王展气笑了:“这不是田大导演事务繁忙,你俩老碰不到面吗?你就和他们一起去吧,把《树王》的剧本完成了,《棋王》我也找个编剧同你合写。”
田状状急了:“怎么又提我!我认错不行吗?!”
王展想了想,《老井》已经拍了1/3了,目前没芦韦什么事了,下次回村继续拍摄是不需要再带他了。不如让芦韦和阿诚合写。
阿诚虽然也担任了滕文冀版和徐克版的《棋王》编剧,但两个剧本,一个中规中矩照搬小说,一个则和另一部同叫《棋王》的夷岛小说合并成为一个电影剧本而单薄化了。都让王展很不满意。
芦苇非常擅于深度和细节上的挖掘,并有很强的二创能力,他就不信了,这国内最顶级的组合,难不成还搞不出一个绝佳的《棋王》剧本。
但哪怕王展给他减负了,阿诚还是一脸别扭。
王展觉得他今天戏精上身,当即也说了件好事情:“因为《盗马贼》对旅游起了很好的影响,滇省的旅游主管单位将全力帮助咱们为新电影看景,你们去版斑纳的吃喝住行都不用钱,连来回的机票都免费的。他们还会让地方配合你们,让最好的向导为我们提供帮助。阿诚,你也别怨田哥了,都是沾了他的光啊!”
本来艰苦的原始雨林探险记变成了个性定制豪华游,此话一出,所有人眼睛放光。
有这么好的机会,阿诚不但嚷着要去,还打算把北平的妻女叫过来一起去。大家三天内就出发。
但此刻张爱嘉的神色却有点落寂了。
无疑,田状状得继续投入工作了。
王展也是刻意那么安排,如果还在西京或北平,那么就会面对无休止的座谈会、采访、研讨会及活动邀请,吹擂的时间会比他花的拍摄时间还久不说,王展还要担心他膨胀了自废武功。
这天下午的时候,厂招待所阿诚所住的房间里,王展在同田状状、阿诚正研究着剧本,张爱嘉找了过来:“我是来告别的,玩了那么久,这段时间我很开心,现在我得回北苔了。田哥,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张爱嘉这次来内地也是偷偷过来的,她能成功是因为她背景非凡,有特殊的办法。但偶尔一次可以,再来恐怕就不行了。
这时的人不知道两年后会正式开放民间往来。这一别,见面就不知何年了,哪怕以后相见,恐怕也已经时过境迁。
田状状一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慢了几拍,轻飘飘地说:“那好啊,买点纪念品吧。你几时走?如果在我去滇南之前,我可以送送你。”
阿诚看得傻眼,瞳孔地震。
王展也沉默了。
艸!
现场四人的心声此时都化作了一种植物。
然后王展和阿诚就被留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