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状状还在天上飞，《树王》的演员他没想法，让王展自己选，选谁他都百分百支持。

田状状这时期也毛病得很。

认为所有专业演员都不好都假，只有用素人拍戏才是王道，但是吧，有些片子，表达难度大，真素人技术上是做不到表演要求的，还是得专业的来。

可是，人的命运往往会打自己的脸。

田状状他就是遗传了两位顶级演员爸妈的天赋，他以后自己也开始演戏，演技那叫一个好啊！

这个想法一经冒头，就止不住。

王展眯眼，眼缝里迸射出幽深的智慧光芒：

“《树王》的主角，我就不挑了，直接让田状状自己演，对，就是自导自演！”

“噗！”陈皑歌豆汁喷了阿诚一身。

霍健起又惊又忧：“啊？！你这样选，他自己知道吗？！”

“不重要，他不接受也得接受，我有百分百的选角决定权。”王展大手一挥：“对表演作用的理解，老田他偏激了，这导致他的电影选材有了很大的局限，拍起来也会出现人物和表演拖后腿的问题，导演风格可以虚实莫辨，但这不是让缺点存在的理由。我认为这个安排能让他更上一层楼。他自己演一次戏，肯定就能悟了。我必须逼逼他。”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霍健起突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副导演可得找好人，他出境时，得有人顶着。”陈皑歌提醒道。

王展点头，站起身走到霍健起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错，所以我打算让霍健起通知当副导演。”

霍健起没想到吃瓜吃自己身上：“我？！我不是来做《树王》的美术的吗？！”

王展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牧区回来后就一直在厂里夜校学导演技术吗？《盗马贼》的美术做得挺好，我看出了里面你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你们反正都是同一届的同学，都老熟人了配合没问题的，头儿最喜欢的就是你们搞自我挖掘，你就试试呗，0经验也没问题，本来就是让田状状想通导演该怎么用演员这个问题的，就是得让他从自己导自己开始学起。”

霍健起可不是一般人，也第五代的代表人物之一，不过水平不太稳定，拍出过《那山那人那狗》，也拍出过大暗演的那部吃力不讨好的大制作烂片《大唐玄奘》。现在当副导演肯定管够了。

王展继续：“摄影呢，大家也都知道的，《孩子王》交给常卫，《树王》交给侯永，《棋王》交给赵飞。”

后面那俩都是田状状的老搭档，也是张亦谋和顾常卫的摄影系同学，后来张亦谋当起了导演，田状状被禁导，他们也成了张亦谋的御用。最令人惊奇的是，四个北电摄影系的佼佼者都是夹省本省人，毕业分配时除了张亦谋特殊原因没分配到西影，其他仨按优先分配家乡单位的原则都分配回来了。

基本就那么定了，下午王展见了一个男演员，刚从北电表演系毕业一年，也就22岁，一张大马脸，长得也有点老，刚演完长影遮羞布《末代皇后》里的溥仪。

王展希望他从原单位华国青年剧院长期借调到西影来，他要是点头，角色就是他的了。

这货名叫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