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香还在内心咆哮着,墨鸦叫完后扑腾着飞停在她头上,任凭她怎么驱赶都不飞走。昌荣看了一眼这滑稽的场面,一抹笑留在嘴角。
“和我们想的一样,这天灾就是人为的。”
“墨鸦去看了附近的山川河流,好几座山中无一生物,稻花村世代灌溉依赖的河也干枯了,河床是腥黑的烂土,有剧毒。”
昌荣看了眼一人一鸦,继续道:“这只墨鸦我就给你了小桃子,过会我要去调查河床的烂土。”
“什么?!”
桃香香一把抓住墨鸦,举在眼前;她手里的墨鸦低头啄着她的手,她幽怨的说道: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我和这只墨鸦天生不对付!”
昌荣无奈扶额说:“我也想啊小桃子,可是现在那只妖不懂会不会再一次出现,我留你下来是为了保护王婶母女二人的。”
“这只墨鸦脾性很好的,能通人性,我才特意把它留给你;它在你身边,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看见你。”
“它——就是我的第二双眼。”
桃香香听到这只墨鸦是昌荣的第二眼,赶忙松开了手,墨鸦得了自由立马绕着桃香香哇哇乱叫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昌荣随即说道:
“在去调查之前,我们先去问一下王婶村里的疫病是怎么回事吧。”
二人走到王婶跟前,蹲下来帮王婶烧纸。
望着铁盆里橘红炙热的火焰贪婪的吞咽着纸钱,昌荣开口问道:
“王婶,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你如实告诉我们稻花村的疫病是怎么一回事。”
王婶一边往盆里丢着纸钱,一边哽咽着说:“疫病是去年开春闹天灾开始的。起先是村东头的杨大爷死了,不过大家都没当回事,都觉得是大爷自己染了怪病,就把人给匆匆火化了下葬。”
“后来,隔了一个月,那个先死去杨大爷的两个孙儿也死了,死的模样和那个大爷一模一样!村里人就开始流传是杨大爷一家染了能传染的怪病,都不敢靠近他们家。”
“可是不靠近也没用,杨大爷一家就是开了个头;之后的每一个月村里都会死一户人家,死法都一模一样,尸骨也是一碰就碎成粉末!”
“我家里的那位是村长,找了土郎中甚至拜神请神都没用!到了七月,官家来征兵,把我家那位连同村里只要是能打仗的男子都抓走了...呜呜呜...”
“之后就是村里的老弱妇孺饿死的饿死,闹疫病的病死;还活着的人都逃离了稻花村成了流民,还有人说我们稻花村,南昭国都被诅咒了!”
王婶丢掉了纸钱,拿出一块粗布掩面哭泣,对丈夫的思念和对疫病的恐惧终于压垮了这个妇人。她哭了没一会就晕倒了。
李稻花赶忙扶着她娘。
桃香香和李稻花一起带着王婶回家,昌荣在原地沉思一会就隐入了身后的密林里。
昌荣身边的景色飞快的向后倒去,他疾如旋踵,不过呼吸之间就到了那条干涸的河边。
正如墨鸦所说,河床腥黑的烂土散发着浓浓的尸臭味,仔细一看烂土还往外流着乌黑的粘液。
他刚想下去探查,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异动。
昌荣手心中立马凝出一片墨羽飞快的向身后射去。
小巧的墨羽划破空气穿过他身后的白色身影“嘭”的一声巨响,昌荣身后的几棵参天大树肉眼可见的晃动几下就从中向两边裂开倒下,激起一阵尘雾。
“哎呀哎呀,是同类啊。”
一道高而刺耳的尖锐声音,从尘雾中传来。
不消片刻,尘雾散去,白色身影渐渐显露出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