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又一鞭,锋利的倒钩拉坏了衣衫,露出纵横交错的鞭子伤,触目惊心。
但苏冕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只是双眸冷冽的看着身上那破败不堪的鹤氅,那是燕九送给他的,他的眼睛燃起了烈焰,胸腔不断沸腾。
“不说话是吧,给他上点狠的。”章太居看向一旁烧红的烙铁。
萧砚再次来到刑部大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章太居那太子走狗正要将一块烧红的烙铁往苏冕身上招呼,她猜到苏冕在刑部大牢的日子不会好过,但却没想到会这般艰难。
萧砚心里没没有来的一紧,下意识的叫停了章太居,“住手!”
听到呼声,章太居转头看向萧砚,他是没想到,这才刚刚过去一天,齐王便再次出现在了刑部大牢,看萧砚的眼神也变得审视起来。
萧砚在喊完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着急,但此时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章侍郎,威风的很呐。”萧砚嘴角噙着笑,像是在看一场热闹。
章太居是庶人考上来的,能坐上刑部侍郎这个位置,长袖善舞是必备技能,“狱中腌臜众多,恐污了殿下的眼,殿下稍等片刻,下官收拾片刻便出去。”
萧砚咧了咧嘴角,玩世不恭的回道,“你收拾做什么,收拾的再好本王也不可能看上你,本王是来看质子的。”
“......”
章太居属于太子党,而萧砚虽然是个只知吃喝嫖赌的纨绔,但他背后的靠山强大,章太居也不敢随便得罪。
“下官一介匹夫,自然不敢妄想如殿下法眼。”章太居垂眸。
萧砚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得了得了,漠北使臣即将抵达燕京,父皇交代本王的事还得有他协助,本王这就要带他走。”
章太居面露难色,他可能也没想到萧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大牢带走苏冕,太子不在,他也拿这个皇族没办法。
“殿下切莫为难下官,陛下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使臣来了,想必也能理解。”
章太居是太子走狗,萧砚自然知道带不走他,虽然她起初帮助苏冕只是因为太过于害怕书中的结局,但苏冕是她偷鸡摸狗好几年才养大的,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章大人,陛下是叫你查案,不是叫你乱用刑吧。”萧砚笑了笑,“质子这身段本王可是喜欢的很呐,万一到时候查出来,质子是无辜的,他现在受这些苦,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萧砚一个眼神都没给章太居,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苏冕,像是在垂涎他的美色,“本王喜好不多,唯独心疼美人儿,听闻令爱天姿国色,还未得一见。”
有些威胁点到即止便可,章太居虽然是太子的人,但人都是有欲望的,有欲望就有恐惧,现在夺嫡局势未明,她在朝中还说得上话,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案情未明,确实是下官考虑的不够周到。”
章太居垂眸,但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他在回话后便咬紧了牙关。
也是,听闻刑部侍郎伉俪情深,夫人难产走后,并未续弦,更是将唯一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质子伤的严重,本王很是心疼,想要亲自为质子看伤,不想太子哥哥知道。”萧砚看向章太居,眼神忽然转冷。
章太居怔了怔,一时也看不清萧砚到底是对苏冕的皮囊上心,还是一直在藏拙,此行另有所图。
章太居颔首退了出去,而他的宝贝女儿,此刻正在吹雨楼醉酒,由萧砚的宠婢青山作陪。
大牢里只剩萧砚和苏冕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