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老同学,高兴!必须得喝两杯,来,走一个!”
余哲森一边和范敏凯碰杯,一边在心里嘀咕说上学那会儿我俩也不铁啊。
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去,上学的时候他和范敏凯就属于不是一路人的那种关系。
倒不是说余哲森的成绩有多好,其实他也不是特别勤奋用功的那种,只能勉强算是优等生中的吊车尾。
但范敏凯却是实实在在的混子一枚,一个月出勤率能达到50%就能让教师感到欣慰的那种。
“你最近在做什么呢?”一杯酒下肚,范敏凯开始询问余哲森的职业。
“在给闪电哈士奇快递公司打工,你呢?怎么也跑七岛市来了?”
“害,别提了,星舟市之前搞什么居住环境保护法案,把旧城区给拆干净了。”范敏凯无奈地摆了摆手。
“我们家领了点补贴,一起搬到七岛来了。我爸搞了个私人出租车营业许可,一辆破二手车,现在我们爷俩白班夜班轮流开,赚点小钱混口饭吃。”
余哲森随口接话:“那今天是你爸跑夜班?”
“当然是我啊,不然我怎么出来的?”范敏凯瞥了他一眼,“话说上学那会儿觉得你脑子挺聪明的,这两年干快递干傻了?”
余哲森一个劲笑。
“对了,你来这酒吧多久了?”范敏凯对着环形酒桌上空的密闭铁球抬了抬下巴示意,“玩过那个吗?”
余哲森摇摇头。
范敏凯眼睛一瞪,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你来这里干嘛?喝酒吗?你傻啊,这里的酒贵得跟杀猪似的。”
余哲森一脸理所当然:“我来送快递啊。”
“嘶,你可真够敬业的。”范敏凯无语,随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跟余哲森介绍虹雨酒吧的鸡尾酒竞猜博彩。
余哲森就当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秘密,配合地几次露出惊愕的表情。
“怎么样,今晚要不要下一注试试看?”范敏凯怂恿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要是赢了大奖,估计你可以少干一年半载的活了。”
余哲森眨了眨眼:“那要是输了可就两三个月生活费赔进去了。”
“马无夜草不肥,难道你甘心一辈子送快递?我可不想一辈子开出租。”范敏凯觉得这个以前的优等生现在简直弱爆了,一点挑战人生的魄力都没有。
“你悠着点吧,这里有近百种酒,哪有那么好猜的?”余哲森好言相劝。
范敏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大不了输了回家让我妈骂一顿。她毕竟就我这么一个儿子,骂完了照样得给我饭吃,可万一赢了呢?我就可以带他们从破房子里搬出去了。”
他已经点了两单,就是现在他和余哲森各自手里的酒。
规则上在开奖之前客人可以点五单,范敏凯虽然读书的时候脑子不好使,但显然也知道点五种的比点三种赢的概率大。
他用手环扫了桌上的点单装置,正准备选剩下的三种酒时,余哲森按住了他。
“怎么了?”
“你先别急啊,离开奖还早呢。”余哲森对他摇头。
范敏凯看了眼时间,晚上10点整开奖,现在才9点17分,确实还早。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杯中酒喝完了。
范敏凯觉得这么干坐着聊有点没面子,又起了点单的心思。
余哲森突然站了起来,让他在原地等自己,快步朝吧台赶过去。
“27号桌来两杯生啤。”余哲森对吕浩光挥了挥手。
“马上。”
“你们今晚的那个开奖能不能停了?”余哲森问。
正好呆在吧台附近的几个客人顿时朝他投来的不善的目光。
吕浩光耸了耸肩:“彩票都卖出去不少了,怎么停啊?而且为什么要停?”
“算了,当我没说。”余哲森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他拿上了两大杯生啤,准备回去找范敏凯,忽然感觉到吧台后方的沙发上有利箭般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安何在用眼神询问他意欲何为。
“遇到个老同学,陪他聊几句,有事您叫我。”他对安何咧嘴一笑,又示意了一下酒保:“牛奶喝完了就找那货加。”
安何望着余哲森的背影皱眉,想提醒他腰后别着的手枪太显眼了,多少穿上风衣遮一下,但余哲森已经走远了。
她叹了口气,只能在心里盼望克莱尔早点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