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边感受到胸膛强劲有力的震动,季初景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郁霄。
她向外探头看了看,小心地关上门。
还好,她爸妈应该睡了,卧室又在客厅另一侧,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差点吓死我了,你听见了吗?刚才好大一声……”
季初景说着转回身,郁霄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电吹风。
季初景有点心虚,她刚才那一下是不是太使劲儿了?
她走近,想拉他起来,视线却不自觉地往下挪。
季隶这个骚包,睡衣都要买丝质的,还是开身。
可能是刚才的拉扯,郁霄身上黑色的丝质睡衣滑落,露出半个肩和小半胸膛。
郁霄可能坐不住了,两只手伸向身后,撑住地板,这个姿势锁雾尤其明显。
季初景为了克制自己,不在他锁骨窝上乱瞟,视线往下移。
要命!
怎么睡裤都是短的!裤腿口还宽大得很,季初景似乎能看到郁霄肌肉的走向。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哈,郁霄长大了哈。
季初景正看他湿漉漉的碎发挡住额前的样子,和平时把头发梳过去、带金丝眼镜的样子不一样。
很不一样。
现在的郁霄让她想起第一次在少年宫见到他时的样子。
“一一,地上有点凉。”郁霄撑起身子,话语中有笑意。
季初景回神,赶忙过去扶他:“啊呀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摔倒。”
她只顾着给自己找借口,也没看到郁霄上扬的唇角。
“我就是给你拿个吹风机过来,湿头发睡容易头疼。”
本来想着算了,男生头发短,待会儿就干了。后来季初景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房间里的吹风机就跑过来了。
郁霄偏头疼是老毛病了,她听周一眠说过。
她递过的吹风机,郁霄迟迟未接。
季初景:“怎么,还要我给你吹啊?”
郁霄举起了左手。
手上的纱布丑的异常显眼,季初景一滞。
“怕你了怕你了,去浴室。”
浴室里隔音好,不会吵醒她妈。
季初景找了个塑料的小凳子让郁霄坐上去,一米八几的个子坐在上面,就像大人坐小孩的凳子。
郁霄还坐得挺乖。
季初景偷笑,轻咳一声。
她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胡乱地揉着他头发:“你刚才,手沾水了吗?”
郁霄套头,一脸困惑。
季初景拿远吹风机,贴着他耳朵大声问:“刚才洗澡手沾水了吗?”
郁霄摇头,她接着胡乱揉他的发顶。
别说,这手感,比揉季小卷好一点。
只好那么一点点。
郁霄捏了下耳垂,好热。
刚才季初景和他说话时,气息喷到上面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季初景,在她脸上只找到了恶作剧的坏笑。
她这方面一直是有点粗线条的。
郁霄想起高中给季初景写情书的男生,她以为是送错了,拍着男生的肩:“放心,一定交给校花。”
当时男生们评选的校花在她们班,班里同学帮忙给校花送情书礼物习以为常了。
季初景其实只和校花差一票。
郁霄垂下眼睫,轻笑一声,那时候他竟然还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甚至还有更多。
季初景正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还扒拉着郁霄的头发做造型,听到郁霄的笑,装凶:“怎么,造型不满意?”
郁霄看着自己的鸡窝头,忍住笑意,伸出右手给她比了个赞。
收拾了东西,两人在外面坐着,季初景睡不着,只想找郁霄说说话。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郁霄,你眼睛真的近视吗?”
“嗯,不到一百度。”
她还以为是为了装。
她借着灯光,仔细看看:“你眼皮的疤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可能是打球磕到了。我没怎么注意过。”
季初景总觉得郁霄说这话时神色不对,可也说不上来哪不对。
她到现在都会这样,不知道腿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也不记得磕在哪儿了。
季初景问什么,郁霄就答什么。
她眼皮渐渐发沉,坐得越来越矮,说了半句话没了音。
她躺在床上睡着了,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郁霄怔住,勾起笑,调出相机拍了一张她的睡颜,只有半张脸。
郁霄刚放下手机,有视频电话打进来,他走到阳台,关上门接通了。
周一眠声音着急:“霄哥你有事吗?我被我爹扔外地去了,急死我了。听说曾凡那小子把你伤了?”
郁霄看着蓝色幕布似的夜空,嗯了一声,说自己没事。
忽然宋寻的声音响起:“郁霄,你这是在哪儿呢?”
周一眠是在群里打的视频电话,只有他们三人的群,还是周一眠当初死乞白赖非要拉的。
宋寻刚才有点事,后来才接进来了。
他这么一说,周一眠也发现了不对劲。
郁霄身后的布局背景倒像是旧装修的房子,不像是他住的地方。
郁霄扣下手机,拉上阳台的窗帘。阳台的推拉门太清楚,角度对了还能看见床上的季初景。
“诶,别拉窗帘啊,霄哥你什么情况啊?”
“是不是她?”宋寻忽然福至心灵。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周一眠急了:“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呢?是不是对我没爱了?!”
郁霄直到两人吵闹声停下,轻轻叹气:“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