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认为是“有钱人的女朋友”的季初景抱着一袋子泡面站在门口傻眼:“怎么就打不开了?”
郁霄一脸无辜,又输了一遍密码,还是没反应。
季初景也顾不上什么看不看密码了,上前又输了一遍:“你没记错吧?”
郁霄无辜:“一一,我是犯病了,脑子还没糊涂。”
季初景讪笑:“怎么办?叫修锁师傅来吧?”
郁霄看着她,她看着郁霄,两人都动静。
郁霄:“我没有号码。”
季初景:“……”
住这么高级的房子,又没有开锁的小广告,她只好去找物业。
“是有联系的师傅,但他这会儿正在城北,忙完回来还要三四个小时,今天又比较堵。您看可以等一下吗?”
“没有别的师傅吗?”三个小时,她和郁霄要在外面冻成狗了。
物业抱歉笑笑:“您的电子锁比较高级,我们的师傅只有这一个会弄。如果需要更换机芯,他手里也是没有现成的,可能还得国外定制。”
季初景无语地看着郁霄:“没事总用什么国外的东西,国产的不好吗?”
郁霄有些无辜,怀里抱着季小卷没说话。
“怎么办,你还有其他住的地方吗?”在北城,郁霄应该不止一处房产吧。
郁霄点头:“有,但是李恒说房子里的东西都有损坏。”
“那你回国之后都住哪儿?”
郁霄顿了一下:“酒店。”
季初景:“……”
“那要不,你和我先回家?”
季初景轻咬舌尖,她本来想说,要不你还住酒店去吧,怎么就领回家了?
她看着郁霄,一个平时冷漠傲然的总裁,如今穿着画着卡通图案的衣服,怀里还藏着一只可可爱爱的比熊,就有点不忍心。
算了,他还生着病,手上又有伤。
季初景只能把一人一狗打包带回家。
“一会儿我妈问,你就说是我朋友,别露馅。不然,我妈肯定怀疑我是不是被骗了。”
郁霄怔住:“可是阿姨见过我……”
季初景摆摆手:“殷雪女士贵人多忘事,况且你现在和之前长相有点差别,你以为都跟我一样……”
季初景顿住,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转而打马虎眼:“对了我还没问你,你眼皮上是疤吗?怎么弄得?”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一颗小痣,哈哈。”
郁霄沉默:“没什么,除了点事故。”
两人坐在出租车上,郁霄神色淡漠,和窗外的热闹格格不入。
季初景没再问他,转移了话题,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狗头。
季小卷可能觉得郁霄怀里太舒服,进去了就不愿意出来。上车之后任季初景怎么哄都不出来,把她气得够呛。
郁霄垂眸,看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在胡乱揉着狗头上的卷毛,手指上还有亮晶晶的东西。
是戒指。
季初景余光察觉了郁霄的不对劲,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不是牌子的,自己在小店里做的。”
她有病,她干嘛说这些!
果然,郁霄眼睛里亮起来。
季初景别过脸,小声啐了一下,郁霄玩赖。
下车之前,季初景为了不再上郁霄的当,开始跟司机聊天。
到后来,司机开心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把猫猫狗狗当成孩子,也不喜欢生孩子了。出门都是带着宠物,一家三口。”
季初景尴尬:“您误会了。”
她不敢去看郁霄,收回手,季小卷不满地呜咽几声。
司机还不放过她:“嗨,我懂我懂,年轻人生活压力大,正常。”
“不过你们两口子倒是性格互补啊,你主外他主内,这样挺好,这样家庭才和谐。”
到下车前,季初景也不敢和司机再聊天,偏头去看窗外。
路过桥洞,外面瞬间暗了,她好像看到郁霄的笑,映在玻璃上一晃而过。
终于到家,季初景小心翼翼推开房门,松了一口气。
她记得今天季隶说,今天爸妈去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晚上不知道要不要和她的老姐妹们通宵,他回他那儿住。
“我哥的拖鞋,新的。”季初景找出一双蓝色的拖鞋,放在郁霄脚前,“一会儿给你拿季隶的衣服,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没穿过的。”
“他平时不住这儿,可能都是些旧衣服,不过也是干净的。”
季小卷一进家就从郁霄怀里跳出来,又来了精神似的在家里乱窜。
季初景抬头,大声呵斥,“季小卷你又不洗脚就进屋,别上我床!”
季初景去追季小卷,忽然,灯灭了,家里一片漆黑。
“停电了?”
季初景回头,鼻尖忽然蹭上一个温热的针织物,她闻到淡淡的雪松味道。
就像走在黑暗潮湿的松林里,冷风穿过发间轻抚她耳垂。
“一一,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