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晚安哦。】
纲吉道了晚安,迅速躺好,闭上眼睛,弹幕逐渐变得透明,系统自带的女声开始阅读机器人大战怪兽的故事。
纲吉的姿势很快从乖巧变得狂放,他抱住边上的小玩偶,囫囵不清地吐出几个字眼,陷入沉睡之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有人在呼呼大睡,有人在暗夜疾驰。
在木屋前方的森林中,一队穿黑风衣的“乌鸦”隐藏在夜色之中。为首的队长挥手命令部下停止行动,略作思衬,唤来部下要来地图。
接过地图时发现了怪异——相较起其他部下,这家伙似乎要矮上那么一些。
但乌鸦的选拔标准是对标军队来的,这样纤细又小个头的小鬼几乎不可能存在。
警惕心起,他一只手摸上腰侧的配木仓,一面严厉地叱住对方。
“新兵,编号!”
令行禁止,对方下意识停住的行为让男人暂且放心,然而下一刻,那厚厚斗篷下咧开的笑容却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喂!”
几乎在他发出声音的同时,斗篷中抖落出不少圆滚滚的炸|弹。
那不知名的部下飞快地从斗篷中掏出一个防毒面具给带上,在催眠瓦斯释放之前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鎏金一般的眼瞳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最先发现他的异样的男人伸出手还在挣扎,被对方一脚踩住。
耳边似有若无地传来少年人的声音,在几乎失去意识之前,才察觉到那是俄地流传已久的民谣。
绿雾散去,果戈里将面上的防毒面具给扔开,心情甚好地在一地尸体中蹦跳两圈。
“欢迎欢迎,这里是魔术师的催眠魔术~”他咧嘴而笑,像是马戏团的魔术师一样拎着斗篷单手放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
在上百人的围观之中,果戈里像是只轻盈的鸟一般在弹雨之间雀跃地跳跃,有近身的子弹,就抖开斗篷,将他们奉还回去。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教人摸不到实处的微笑,哼着一首首古老的童谣。
“真是无趣~”他停下说道,敌人们瞄准时机发射的子弹没有被奉还,却被一座从地面突起的土墙给挡在了外面——是伊万。
传言并没有错,事实上,死屋之鼠确实拥有着异能者——更不如说,是全员异能。
就连捡回来的吉祥物,每天都毫不遮掩地在对着什么嘀嘀咕咕,今天还拿出来了药品,大概也是他的异能力。
果戈里自如地跳上墙面,毫无防备的敌人们被从地面突出的土刺穿了个对穿。
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笑意不断扩大。
“本次表演到此结束~下次再会吧,客人~”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魔术师先生嘿咻一声跳下去,站定在伊万面前。
他很欠揍地凑过去,幸灾乐祸道:“怎么了,伊万?你应该是去另一边才是?难道……你的任务失败了~!”
伊万:“不,我的目标地没有人,恐怕是在另一边……陀思大人已经预料到了。”
他狂热起来,“陀思大人说,会有人帮我们处理乌鸦。”
果戈里眨了眨眼,头顶亮起灯泡。
“原来如此!是意大利的海鲜军团吗?”
伊万:……
他并不是很想理这个神经的魔术师,在组织中他最讨厌的除了那个新来的小鬼就是这个外来者,他转过身,急切的想要回到陀思大人身边。
走过森林的小路,点着灯光的温暖木屋出现在他们面前。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屋门口,低头咳着,大概是药物的作用,他的状况小上了不少。
而站在他对面的,正是原本准备绕路而行的斯贝尔比·斯库瓦罗。
银色短发的少年桀骜不驯地站在将自己算计了一把的老鼠面前,开口就是一句愤怒的“Voi——”。
陀思柔弱地咳了两声,打断斯库瓦罗的音量施法。
“能否请您小声些呢,”他道,“家里还有孩子再睡觉,将他吵醒的话很难哄的。”
——其实并没有,兔子一样的幼崽只要拍一拍贴一贴就能哄睡着。
斯库瓦罗先是愣了下,随即感到自己被戏耍,再次加大了音量。
“你这家伙!!!”
但下一句再次被打断了。
木制的门从内部推开,视线循着空无一物的缝隙往下,看见一颗裹得圆滚滚的雪球,雪球顶端一颗毛绒绒的棕色脑袋,正泪汪汪(刚睡醒)地望着自己。
斯库瓦罗顿时卡了下壳,对着这张小脸认了快一个月的脑子几乎是在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个幼崽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当即顺手从背后抽出了那条冻成鱼干的金枪鱼竖着插在了对方面前。
比插进雪地的金枪鱼还矮的纲吉眨了眨眼,看看一脸凶恶的银毛,再看看瞪着死鱼眼的金枪鱼,被面目狰狞的死鱼瞪着,当即吸了吸鼻子,猛地推开门抱住了陀思的小腿。
炉火烘得红扑扑的脸上泛起委屈,棕色的眼瞳里氤氲了水意,他抱住陀思的腿,像是一团小团子黏在大团子的身边,抽鼻子的声音逐渐染上了委屈的哭腔,呜咽着嘀嘀咕咕,声音虽小,但还能听见他呜呜咽咽地指责着“大坏蛋”“不喜欢”“要抱抱。”
“太坏了呜呜呜……用鲨鱼吓、吓唬小孩子的大坏蛋……”
甚至打了个奶嗝。
深夜之中,所有人默默地看向斯贝尔比(鲨鱼)·吓唬小孩子·斯库瓦罗。
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