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他妈的！”楼上的男人破口大骂，穿透不隔音的墙壁地板。

郑安安戛然而止，唐疏黎皱眉，眼中露出厌恶。

“家里断水了不知道，你还喝这么多水！每天发的矿泉水有几瓶？！怎么不渴死你这不会生崽的臭婆娘！！”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花瓶摔破的声音和女人崩溃的哭泣声不断，难听至极的谩骂不止。

“又是那个家暴男，真恶心，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郑安安忿道：“每次给你打电话都能听到他在打老婆，报了警那女人还不敢承认家暴，真的是——你干嘛去昆安啊，你来当我助……”

“安安，”唐疏黎打断，“好了。”

郑安安知道自己说错话，提醒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唐疏黎看着自己已经碎屏的旧手机，静默片刻后继续去整理东西。

兽医手术刀、匕首……

【你这凶器挺多啊，不过你身手也好。】

“职业需要，”唐疏黎收好匕首，“而且我是单身独居女性。”

她轻而易举地跳过了解释身手很好的原因。

【纠正一下，是非常漂亮但是居住在低保障小区的单身独居女性。】系统道，【虽然不爱打扮，但你很好看——说起来，你被裁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怎么，我的详细信息对你是保密的吗？”唐疏黎笑了下，“怪不得你这么多问题。”

系统娇羞做作：【哎呀讨厌了大宝，知道了不要说出来嘛，人家多没面子啊。】

唐疏黎：“……”

“非要说的话就是被人骚扰，”唐疏黎面无表情，“在那个男人骂我‘婊子’并且想要猥/亵我的时候，我阉/割了他。”

“就是这把，”唐疏黎举了下换好刀片的手术刀，在反光的兽医手术刀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本来想丢掉，但那个男人并没有让我额外花钱换刀柄的价值。”

系统啧啧：【嘶……不愧是兽医啊，但手熟尔。】

“……”唐疏黎一噎，接着说，“其实这种情况报警最好，不过女性一但沾上这种舆论就会很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唐疏黎轻叹：“被裁员在意料之中，毕竟是普通打工人也不会讨领导喜欢——只是对钱的欲望指数增加，会很难熬。”

【天鹅总会引来癞蛤蟆，这不是你的错，】系统道，【但人类的社会交际，裁员简直是……没事了，我们以后翻身工薪做主人！】

唐疏黎只是笑了下，若有所思。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刀，没有应声。

……

……

“救……咳咳……”

“嘭！”

半夜，唐疏黎被女人的哀叫吵醒。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听见重物砸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奇怪的剁地声，像是有人拿地板当菜板砍排骨。

唐疏黎蹙眉，在进化值增长后听力也变得敏锐，听到这声音逐渐向洗漱间移动。

几秒后，果然听见了不断的冲水声。

“出事了。”唐疏黎笃定，带着嘲意地扯了下嘴角，“夫妻相残，果然有这么一天。”

【酗酒，在外自卑受欺，在家便拿老婆撒气，弱者只会以欺负更弱者为乐，圣人诚不欺我。】

“哪个圣人？”唐疏黎随口一问，走到洗漱间打开灯。

系统得意洋洋：【我啊。】

唐疏黎不理它。

老旧屋子的洗漱间水管不好，她蹲下，果然在排水管交界处看见洇出的血色。

【杀人碎尸，】系统低笑，【你猜，今晚这碎尸会不会来敲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