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记忆,有了记忆才知道自己是谁。
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为何而做。
书怀恩静静的坐在铁锅前,慢慢的,一点点的梳理这几年的记忆。
从师傅和村民们的惨死,直至如今深陷险地。
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还是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
不是因为贪图和蓝姨囡囡的悠闲生活,便是异想天开,企图靠那不知来路的半套拳法,逃出生天报仇雪恨,亦或是沉浸在错手杀死周梨的悔恨自责当中。
昨日种种仿佛如梦,直到此时方才猛的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报得了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到此时,书怀恩不禁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当当当”有人轻敲木门。
“进来吧。”书怀恩站起身来,想到如果没有意外,可能此时自己需要两个人抬着回去吧。
“吱呀”木门被推开,露出两个蓝衣小厮略现惊讶的脸庞。
锅上的蒸汽被山洞吹来的风吹的四散开来,现出书怀恩和曦的笑容。
“什么。”小厮一起惊道,同时亦嗅到了肉香,看到了漂浮在铁锅内,老太婆随着药汁翻腾的尸体,以及这个和来时判若两人的少年。
“我的天,恩哥你怎么做到的,所有人都是被抬出去的,你竟然能自己走回来。”书怀恩的屋内,岳之川夸张的叫着。
“那种痛苦,真的很难熬。”李清也附和着说道。
众少年足足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方才摆脱那痛苦的梦魇,又休息了七天才恢复正常。而此时已是第九天上午,岳,李二人被书怀恩叫到自己的木屋内,岳之川才有此一喊,毕竟书怀恩弄死毒婆,独自走回来的事迹已然在少年们的小圈子里传开了。
书怀恩点了点头,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方才将自己的经历,包括记忆画面中少年所经历的事情详细的和两人一一道来。
岳之川和李清均皱起眉头,这记忆到底从何而来,为了什么。
“我知道了。”岳之川一拍大腿说道。
“你知道什么了。”李清急忙催促着。
“这记忆定是恩哥前世的经历,因为种种原因保留了下来,每当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便会主动冒出来帮助恩哥度过难关。
简直神了,这次的药浴疼痛的令人发狂,而恩哥却优哉游哉的在回忆里看着小电...额看着戏就过去了,我说的有道理吧。”
岳之川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满眼羡慕的看着书怀恩。
“那种痛是无法用语言描绘出来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选择那个只是单纯的肉体上的疼痛。”
书怀恩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这份落寞不属于自己,而是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属下的背叛,深陷重围的彷徨,表妹惨死的痛苦。
书怀恩仿佛陪着少年经历了一场足以影响其一生的惨痛经历,却不知最后少年的结果如何,可否延续了生命,还是被伤痛所击倒,郁郁寡欢就此了却残生?若自己真的是其转世,那么继承了这些记忆,以后少不得要和那些人讲讲道理了,想到此处,书怀恩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寻常的心情沉重,而是隐隐多了些对这些不凡行事的期待。
“老岳说的很有可能,但古往今来,道说长生,佛曰轮回,却从来没有人真的听说过或见过,恩哥这份福缘绝不简单。”
李清没有岳之川那般兴奋,他深知有得必有失的道理,而且这些记忆来的古怪,会不会逐渐影响书怀恩的性格,也是说不准的,毕竟李清现在已经感觉到书怀恩气质的变化,与之前相比,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不知是好是坏。
“想不通也罢,想必以后这种记忆还会出现的,我相信谜底会慢慢揭开,因为只要记忆中,有人喊出那少年的名字,我们不就都能打听到或者查到了么?”书怀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