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蒙端坐在红木椅上,双手持杯品着宋青派人送来的上好名茶“叶香”。
此茶盛产于广陵,亦闻名于广陵,乃是那些名楼雅地招待贵客才会奉上的上好茶水。
“这宋青还挺会享受的。”古蒙不知想到什么,咧嘴一笑,笑容中却充满了鄙夷。
“当当当。”随着扣门声响起的是两个略微稚嫩的嗓音:
“安烈,白冷崖求见古大人。”
其实两人未行至门前,便已被古蒙听足音认了出来,只是不知这两人又有何事,难不成那宋青以为自己也好这口?古蒙不禁哑然失笑。
“进。”古蒙放下茶杯,看看这宋青是何意思。
木门被推开,安烈和白冷崖只是走了两步便一起跪下,齐声说道:
“求古蒙大人收留,我等愿为大人效死命。”
“哦?”古蒙愣了一下,略一思索便明白原委,看来这两少年是自己偷偷过来的。
“跟着我可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古蒙好整以暇的说道。
“求古蒙大人收留。”两少年依旧齐声说道,态度坚决。
古蒙仔细打量了两人几眼,不禁暗忖道:这两人资质确实不错,日后稍加打磨便可独当一面,奈何其为宋青禁脔,若我向其索要,虽不至于撕破脸面但终究不美。
两人见古蒙忽而皱眉忽而凝思,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唯有暗自祈祷。
“你二人乃青大人的手下,我不方便向其索要,若你俩能征得青大人的同意,再来找我吧。”古蒙挥了挥手,摆明了送客的态度。
两人立即面若死灰,手足冰冷,但无奈这古蒙态度坚决似毫无转缓的余地,无奈下二人只得起身离开。
二人心灰意冷的回到安烈的房间,绝望的躺在床上。
这床,被宋青换上一张更宽敞的,足够容得下四五人并列而卧,但却被两人视为耻辱。
“你不是说有法子么?”白冷崖仿佛溺水之人,拼命的想抓住哪怕一根稻草。
“还不是时候。”安烈无奈的说道。
“这样的日子一天我都要忍不下去了。”白冷崖神情激动。
“你以为我想忍?”安烈亦厉声说道。
安烈右手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痛苦的闭上眼睛,心里却回想着与白荷最后一次的见面。
阁楼外,风和日丽,虽是隆冬,但却并不寒冷。
“公子,你好。”阳光下白荷笑靥如花,一身乳白色秀云男子装扮,显得既秀丽又带着些可爱的英气,若说月光下的白荷是娇媚的精灵,那么此时的白荷便真切的如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的荷花了。
“你这是?”安烈从来没有见过白荷这样的打扮。
“白荷被选去雾都了,没法再侍候公子了,所以特来向公子辞行。”白荷双手别腰向安烈行了一礼。
“啊...。”安烈后退两步,只觉得好像被人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胸口上,一口浊气憋在胸内无法呼出。
看着安烈煞白的俊脸,白荷心中一软,上前抬起玉臂,以一双柔荑轻抚着安烈的脸颊,软语说道:
“我相信日后定能与公子相见的。”
安烈只觉得香气袭来,心里五味杂陈,有分离的痛苦,有亲密的感动,更多的是对其的爱慕,这一分别,当真会有再见之期?
待安烈清醒过来之时,已是芳影无踪了,冬风一吹,刺骨的寒。
“我相信,我相信。”安烈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
“你怎么了?”白冷崖狐疑的看着安烈。
“没什么。”安烈擦了擦泪水敷衍道。
“你们两个还在这做什么,赶紧跟我走。”这时公孙狼推开房门向两人喊道。
宋青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个石台上,俯视着下方不远处充满了迷茫的少年们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些少年便是这两年来被选出来最出色的杀手胚子了。
站在宋青身后的是脸色惨白,眼含绝望的安烈和白冷崖,公孙狼则在远处指挥着黑衣大汉们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马上鞍,水备足。
“看,是安烈。”站在队中的岳之川示意书,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