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独自坐在墙角,看了眼不远处蜷缩着睡觉的周梨,以及另外一边抱着双膝缩在墙角的女孩,不禁深深叹了口气,都是废物。
安烈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种鬼地方,这种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牢狱式的生活让安烈觉得无法忍受。可是一个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无异于痴人说梦。
安烈是一个孤儿,自小被师傅抚养成人,由于年纪尚小无法习武,是故一直被师傅以秘药锻体,待满十五岁时便可习得师傅的高深武学。
每当想至此处,安烈便后悔自作主张的偷偷溜出来,去新京闯荡一番的幼稚想法。
“啪”安烈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惊醒了浅睡中的周梨。
“你怎么了?”周梨怯生生的轻声问道。
安烈理都没理,又自顾的苦思冥想去了。
讨了个没趣的周梨不由得撇撇嘴,心里十分委屈。
“不知何时才能再与恩哥和老岳一起。”
“吱呀”铁门被推开,一个光头黑衣大汉黑着脸看了看几人,待看到安烈后神色转缓,用手挠了挠头皮,柔声说道:
“安烈是吧,随我来。”
安烈诧异的看了光头大汉一眼,虽然没到吃饭点,但深知迟了就要吃皮鞭的规矩,急忙起身随光头大汉走了出去,在“吱呀”声中,铁门复又关闭,留下周梨和女孩。
“他干什么去了。”周梨没话找话。
“......”女孩看了周梨一眼,便又把脸放到双腿上闭目养神起来。
周梨也似乎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很傻的问题,又补救着说道:
“你叫什么?”
女孩依旧没有理会。
周梨不禁又怀念起和书怀恩,岳之川在一起的日子,无论处境多么艰难,岳之川似乎都能笑的出来,并且逗的自己也跟着破涕为笑。
书怀恩则像一个温柔的大哥一般,虽然话不多,但总能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帮你一把,并带给你阳光般的温暖。
只是如今两人都不在,这石屋也越来越让人觉得冰冷刺骨。
安烈亦步亦趋的跟在光头大汉的身后,向着往常没有走过的西边走着,心里忐忑不安的胡思乱想着。
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穿过坟堆般的石屋群,来到一块天然的矮山前。
光头大汉伸手在墙边有节奏的敲了几下,石壁便悄无声息的划开,露出里面可供四人并行的甬道。
光头示意安烈跟上,便领头走进甬道。
这甬道看上去是人为建造而成,且并无岔路,直直的通向不远处的出口。
没有安烈想象中的各种机关异物,亦没有任务巡逻守卫,整个甬道安静的仿佛鬼蜮。
两人匆匆穿过甬道走出山体。
待山风一吹,安烈抬眼望去,发现竟又是一个小型山谷,不过与自己所住的山谷不同的是面前阁楼林立,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一些个身着青衣的小厮以及灰衣的苦工,还有零星的宫装侍女,皆神色匆匆的忙碌着。
“这便是主人的居所了。”光头大汉语气充满了恭敬和羡慕。
安烈压下心中的好奇,明智的没有多问。
光头大汉满意的看了安烈一眼,便领着安烈向一栋灰色的阁楼走去,这灰色阁楼看上去只有上下两层,装饰并不豪华,只在院中堆砌了座本份的假山,以及一座云型的水池。水池内只有些枯黄的落叶,该是栽植在水池边那颗愧树所落。
此时正值寒冬,整个阁楼院落,给人一种凋零枯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