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指着鲜北的“新娘”对鲜北说,“这是封济。”
封济向鲜北揖拜,说,“四兄。”
高峰又从身后拽过来一个机机灵灵的小子,对鲜北说,“你到慕彤家偷吃杏子,有一个打眼的,就是这位,黄灿。”
黄灿探出头来,冲鲜北作了一个鬼脸,说,“小北兄,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鲜北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是那种情况,别在意。高峰,你怎么可以对慕大叔提名道姓的?”
“嗨,”高峰说,“我们两家是亲戚,你们叫他叔,可是,他是我姐夫。我姐是他的妾室,在家我长在他家里。”
“哦,”鲜北明白了,他说,“那你们两家离着不远啊。”
慕彤说,“咱们都在一个村。”
黄灿逗着鲜北说,“咱们村叫什么你也不知道了吧?”
高峰说,“他哪里知道,他说的话你还没明白?他不是鲜北原来的魂灵,是另外一个人的附体鲜北了。”
大兄鲜东呵斥高峰,“胡说!”
高峰指着鲜北说,“你问他,是也不是?”
鲜北一看大兄带有三分气,就说了一个饸烙话,他说,“也是,也不是,我就是鲜北,还能是谁呢,只是摔那一下子,把头震了一下子,把什么都忘了而已。真的,咱们村叫什么?”
高峰说,“叫五家洼村。咱们村在一个山洼里,有五大姓,鲜、高、黄、封、慕,就这五姓,没有第六个姓。”
鲜北移过头去看看队伍后边的两个小子说,“那两位是谁家的?”
“啊,你说他们俩呀,”高峰说,“那个戴头冠的是黄灿的哑巴叔叔,别人说话能听到,但学不出来,只会哇啦哇啦地哇啦;另一个叫慕智,是我姐夫的亲侄子。”
慕智眸搭鲜北一眼,脸有些发红地说,“小北兄,到这里之后,你打过我一次,你该不会忘了吧?”
“啊,啊?”鲜北得过且过,说,“记得不?当然不记得了,有恩惠人的事不能忘;欺负人的事,当然早早忘掉得好。”
大家都笑了起来。
鲜北郑重地说,“咱们从头来,往好了处,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还有亲戚里道的,出门在外,有什么可以处不好的呢?”
大家都说,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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