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地道中堆积着皑皑白骨,李言捂着鼻艰难地前进着,不时发出踩碎骨头的声音。
“神乐小姐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估摸着自己应该走了有一百米远,可这深不可测的井底似乎通往地狱,还是见不到出路。
咦?
忽然他停了下来,将左侧站立的骨架用剑拨开,那儿的墙壁上有魔力划过的痕迹,看那歪歪扭扭的华夏字应该是桐慌忙之中留下的。
“错……位?”
李言看了两分钟才确定了这两字,错位,是指他现在这个情况吗?那到底是哪里错位了呢?
他举起长剑捅了捅墙壁,虽然是水元素但锋利程度极其骇人,也符合了水的多样性。
果不其然,周围用泥土组成的墙壁轻而易举的被长剑切开,露出一个由线条组成的世界。他跳了下去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像是之前的某个地窖,难道这两地是相通的吗?
黑色的墙壁上不时爬过一只蜈蚣,忽明忽暗的烛光仿佛有无数恶鬼玩弄着火焰,阴森的倒影之下湿漉漉的水坑似乎装满了鲜血。
李言看着墙壁上的洞,另一头露出的白骨还历历在目,看来这确实可以通往克那劳斯学院的地下,只是……
地窖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喘气声似乎让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咽了口口水,两侧的恶臭似乎是由各种秽物参杂在一起,熏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他握着长剑小心翼翼地朝前方探去,不时踩到的水坑溅出里面的血液,大约过了十多间牢房,两侧开始出现各种死法的女尸。
最让人惊骇的是这些穿着补丁衣服的尸体都被人割去了一层五官,血淋淋的场面让他有些反胃,刺眼的红好像就发生在刚才。
“说!那件东西到底在哪?”
娇滴滴的呵斥声吸引了李言的注意,他悄悄躲走近牢房看到里面手拿牛骨刀狰狞的小女孩,及腰的黑发披在黑裙上,不时有女人惨叫的声音响起。
巴娜拉看中眼前这个满身刀痕的正装女人,手中锋利的刀毫不犹豫的切下了她的一根手指。
“啊啊啊!”
女人被这钻心的痛楚唤醒发出一阵阵惨叫,她颤抖的身体似乎激活了什么,伤痕下的皮肤钻出一条巨大的紫色蚂蝗,古怪的触角上发出波动爬到女孩的小腿上。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认识叫布玛吉斯!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切,明明祖上是天生的魔力修炼者,到了这一辈居然埋没了么?”
巴娜拉明亮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紫色蚂蝗传递给她的信息中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算了,我已经找到咯,既然是我自己找到的,那就不放你走吧。”
“不……不要!”
邪恶的女孩踮着脚尖,本来十分可爱的动作却因为接下来的动作变得狰狞起来。
“啊!”
巴娜拉看着刀尖上血淋淋的眼球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拔下扔到地上,再次挥刀。
“啊……放过我……吧!”
被削下半边脸的女人越发惨叫,锋利的牛骨刀附上了一层魔力在这恐怖的脸上做下艺术的画卷。
“杀……杀了我吧……”
血肉横飞之下女子居然还有一丝气息,玩够了的女孩也觉得要加快速度,刀影飞过,结束了这个卑微的生命。
李言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可是眼前的画面虽然残忍,但巴娜拉身上奇怪的气息却不像伊丽莎白那样浓厚,似乎……没有被附身?
突然他的小腿一麻,迅速蔓延开来的无力感让他跌倒在地,女孩踩着小脚丫恶魔般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怎么样,我的手法不赖吧。”
李言用长剑护住自己,越来越强的无力感让他连剑都有些拿不起了:“你……好啊,小妹妹!”
女孩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挥舞着魔力将他捆住拖着往更深处走去:“我活了两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小妹妹。”
“那啥,巴姐放我走吧,我家里还有点事。”在血坑里被迫洗澡的某人表示了强烈抗议。
“差不多就可以闭嘴了,桐还在等我们呢。”巴娜拉掩嘴偷笑。
“神乐小姐?”
原来如此!李言突然想起了之前桐和巴娜拉的对话,她们之前就是认识的!既然两人是是旧相识,那为啥要绑着他呢?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