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如炬，能明察秋毫之末，一眼就看到这鹰哀鸣凄楚，生气萧条，并非正常坠落。

似是中了毒，害了病。

“难道——”

一个异样的念头，忽然从她心底生出。

她立时身影如电，飞掠到了那苍鹰坠落之处，将苍鹰接在手中。

“精元枯竭，脏腑腐朽，是西山城那些县城里的瘟病死亡症状。”

……

西山城，金不易府邸。

自燕青霞离开之后，李承天便操控娃娃，招呼满堂百姓，继续讲经说法。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道德经此篇，最可讲明俗学与道学之别。”

“为学求益，是只知求得，世人皆为此学，固为名利所役使，如鞍下牛马，不得自由。”

“为道日损，是不求得而舍己之所得。人皆求得，此独不求得而舍之，舍复舍之，无所舍之，是解鞍与人，去辔与世，鞍辔皆去，即得真身。”

“得鞍辔者为牛马，失鞍辔者为真人。牛马受执于鞍辔，真人执于鞍辔，天下为学者尽受执于鞍辔，独真人可执。无鞍辔故言无为，无鞍辔而能执天下之鞍辔，故曰无为而无不为。”

“是故欲得道为真人而执他人之鞍辔者，必也先不求得而损之舍之……”

它讲这些，虽不是什么经典权威解释，却也不是随口乱讲，而是有的放矢。

一来，它要保持圣人风范，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不入怀的样子。

二来，这也是为它接下来的计划关键，做铺垫。

这个关键，关系着它这次能不能从燕青霞手下谋得一线生机，将大难转化为大福。

如果成功，它就能一举灭杀燕青霞，永绝后患。

讲了一阵，赤霞再至。

众人还未来的及反应，一只死鹰就被摔到了李承天的虎目之前。

“瘟气。”

李承天看到死鹰的一瞬，就感知到了死鹰身上的瘟气。

“这瘟气是我在那山中所施，好，没想到被她遇到，很好，无心插柳柳成荫，她把这死鹰带回，就是心中对那山中有瘟疫之事，确认无疑。”

“如此，我的计划，便就更加顺利了。”

一念到此，它立时操控娃娃，止了讲说，不待燕青霞发问，便急开口将鹰身携带瘟疫之事说明，“这鹰身上，瘟气跗骨，青霞仙子，看来你已相信本尊所言。”

“哼。”燕青霞恶声音从门外传入，语气冷冷，“本尊何时信你了？”

说话间，霞光一闪，人已来到屋中，立于李承天的虎躯与金不易众人中间。

“这鹰虽是死于瘟病，可这等瘟病，只能让凡身害害病，对我夫君根本毫无作用。”

“你说九煞仙瘟，让我夫君实力大减，若拿不出真凭实据，那今日我便拿你这妖孽，祭我夫君在天之灵。”

“确如仙子所见，这鹰身上瘟气，只是低等瘟气，不是九煞仙瘟。”李承天操控着娃娃，语气平静，“九煞仙瘟与这等瘟气截然不同，九煞仙瘟，只对修行到仙胎以上境界者方有害，对肉体凡胎之生灵，并无害处。”

“瘟君不在，仙子若要证据，本尊却要好好卜算一番，看看哪里还有九煞仙瘟。”

“不知仙子可否稍待片刻。”

“就让你拖延片刻。”燕青霞应允。

杀李承天这一头不入仙途的老虎，毫不费力，现在她只想知道更多关于她夫君燕青云死劫的真相。

“好。”李承天操控着娃娃淡定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也不去施展逆知未来卜算，只是虎目似看非看的注视着燕青霞，待片刻后燕青霞神色有异，才再操控娃娃，将它计划中的言语，用满是惊讶的语气，说了出来。

“不好！”

……